夏雨没想到她会这样随意松手,吓了一跳连忙去接,好在是接住了。
“说。”
才缓过神来,就觉得脖颈一凉,抬眼却见一把银色的匕首正横在自己的脖颈上,而面前的女孩小小的手则紧紧地握着它。
一刹那间,夏雨恍惚明白了什么,眼神一瞬间变得复杂。
“他,还活着。”
短短四个字,却足以让一个人震撼。红铃只觉得心头一震,愣在了天上许久。而夏雨似乎在赶着做什么,转瞬又飞向了海面。
方信义在地上眼神复杂地看了红铃一眼,终于不再开口说什么,背着长剑径自离开。
至于任忘非则是下海“打捞”思付了。他原本是抱着见尸体的念头,奈何无月并没有真的杀了思付,而是给他换了最后一次“药”。似乎这一次能够他活多十年了。
浮华并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而思付也不知道,他大概一直以为自己是比较幸运才能活得比族人长吧。
而现在码头,只有任忘非知道了。但是他并没有告诉思付真相,只是默默看着浮华把他带走,看着那一大一小的两个背影远去,淡淡叹了口气:“延生的线索又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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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过后,红铃便回到房内。当一觉苏醒,一切似乎又抛至脑后。柳若儿也觉得神奇,她竟不再发呆了,真的开始认认真真地生活。
可红铃这边是安顿了,狐怯怯那边却愈发严峻。
狐怯怯偶尔才回来一次,可是最后一次回来却是同狐青流吵架。
只依稀那一天,狐怯怯回来又是一身的血腥味。狐青流便怒了,问她这一日日为何要同那噬魂的邪派协作?
他没有怪她杀了白情,也没有气她闯祸,只是怒她为何总是要深入危险的地方。
但狐怯怯却并不领情,只冷笑两声亦不做答复。
柳若儿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答话,只好看着心里着急。只有她知道,狐青流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她生怕他担忧过度,引发旧病。
最后他们果然还是吵架了,狐青流哄她去看看红铃后两人就在房内吵起来。她回来的时候只依稀听到狐青流的一声叹息:“四哥并不是反对你做什么,只是不想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怯怯,你还有那么好的未来,你若真是恨,这些事情就让四哥来做,好吗?”
可惜狐怯怯却冷笑起来,语气冰冷地反问道:“你来?四哥,别说你现在这副半死不活苟延残喘的模样,就是曾经在狐烟楼也不见得你能做到什么吧?”
她还说:“你跟我谈未来?我告诉你,我早就没有什么未来了!狐烟楼覆灭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了!狐烟楼的大家……二哥,所有人的仇恨,他们不该死,该死的是这世上所有活着的人。都是他们。”
“狐青流,我最恨的就是你这个贪生怕死的懦夫!要是你当时在狐烟楼,要是……二哥他为什么非死不可?!为什么你能在这太平天下活着?凭什么……未来?呵,过去我不稀罕,未来我也不需要!”
房门一下被撞开,狐怯怯回头瞪了站在一旁的柳若儿一眼,摔袖而去。
而她,则是默默看着独自一人坐在椅上一言不发的狐青流。
那之后,狐怯怯再也没有来过。狐青流也像是把她忘了,可是柳若儿知道他并没有,他还在一直询问着有关于她的消息。至于红铃却愈发乖巧了,没事总是帮柳若儿干活,偶尔还会顽皮地跑到狐青流的账房里捣乱。当然……苏青苏红也被带坏了。
这样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狐烟楼的时候,虽然人少了很多却也还是快乐的。
就这样,他们在金陵平静地度过了安稳的四年。
四年后……
金陵内一栋三叠高的楼里跑出来一个白衣少女。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的家仆,当然最后都被她打发掉了。
最后跟着她出来的是一个穿着浅青长裙的女子,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红色的符袋,将她挂在了白衣少女的腰带上。
“红铃,去玩吧,别太晚回来。”
红铃捏着腰间的符袋朝跟前的人一笑,点点头道:“嘿嘿,我当然会早些回来啊!毕竟今天是小小箐的百日生辰。对了,若儿姐,竹逢那小屁孩没有乱来吧?”
柳若儿笑着摇摇头,伸出手指一点红铃的鼻尖道:“他哪里敢啊,要是他胡来我跟你说,你可不要手下留情。”
红铃坏笑两声,“放心,上次罚他扎的马步他已经毕生难忘。”
“走啦若儿姐!”柳若儿站在楼前看着那转身而去的白衣少女笑了笑,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也长大了呢。转身回楼,今日还要给孩子办生辰。
大街上,红铃走着,张望着这些年又建好的一些客栈酒馆。后来狐青流也开来酒楼还有饭馆,她便经常跟着他来到这些地方看货,久而久之这里的老板都认识她了。
现在她出来,一路上还遇到好些伙计正同她问好。有个和她最要好的大叔,还给她一根冰糖葫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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