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分。
秦老太太有些着急:“你真是死脑筋,你是老大媳妇,那你公公婆婆势必是要跟着你的,到时候其余的那些儿子能不按时给钱给粮?两个老的能吃掉多少,剩下的不还是你们的吗?”
见秦氏不说话,秦老太太又苦口婆心:“你看啊,下面那个小叔子还没娶妻,还要读书,读书多费银子啊,到时候就算他读出来了,也跟你们没什么关系,还不如早早地断了关系,存些银子是正经。”
秦氏被说得有些意动,小叔子读书要交束修,要笔墨纸砚,偶尔还要跟同窗来往,她看在眼里,是挺费银子的,但她也很清楚这话不能说,要不然婆婆非撕了她不可。
秦氏脑袋还没糊涂,有些不耐烦道:“这哪里是我能决定的,婆婆在家里说一不二,我大喇喇地去说要分家,除非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秦老太太有几分迷茫:“怎么就不想过日子了?你不是生了长孙吗?上回满月酒办得那么好,林家肯定是重视这个孙子的,你怎么还说不上话了?”
秦氏满嘴的苦说不出来,她是生了孙子,但是过得远没有那个生了个丫头片子的杜氏过得好,她生了一肚子气,翻身朝外就睡了,留着秦老太太无比迷茫地眨着眼睛,这到底是咋地了?
秦大嫂坐在榻上,越想越不平,气得心肝脾肺肾哪哪都疼,三狗还没睡,睁着小眼睛看着窗外,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秦大嫂盯着三狗,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她伸手将三狗推醒,三狗一惊,揉着眼睛问:“娘,怎么了?”
秦大嫂问:“你今天感觉那什么痱子粉,抹到身上舒服吗?”
三狗连忙点点头:“舒服,特别舒服。”
身上长痱子总归是很不好受的。
秦大嫂正色道:“那就对了,可是那是你那二姑拿来显摆的,可不打算给你,过了今天晚上,你就用不到了。”
三狗有些茫然,秦大嫂循循善诱:“等会你悄悄跑到你奶奶屋子里,把那东西摸出来,娘给你藏起来,以后你就天天能用了。”
三狗这么大的孩子,啥都不大懂,秦大嫂这么教他,他也觉得可行,等到院子里安静下来,秦老太太那里熄了灯,秦大嫂就哄着三狗去拿痱子粉。
三狗有些怕,他慢吞吞地走过黑漆漆的庭院,又忍不住回头看秦大嫂,这么晚了,外面这么黑,他一点也不想出来。
秦大嫂给他使眼色,鼓励他赶紧进去拿。
三狗咽了一口口水,这才慢慢地走到门口,白天热得要命,也就是晚上能有点凉风,门都是开着的,反正家里也没什么值钱东西。
他悄悄摸进去,借着月光,他一眼看到了那放在床头的痱子粉。
林竹却在这时候,忽然醒了过来。
他在黑暗中睁着大眼睛,看着那个慢慢挪动到他身边的黑影,颇有些好奇,三狗年纪虽然不大,但他也知道自己去拿旁人的东西不是一件好事,心虚的很,痱子粉刚拿到手里,他不经意地一低头,便对上林竹那双眼睛。
他心里一惊,尖叫了起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中的痱子粉也啪一声摔在地上,纷纷扬扬地洒了一地。
秦氏被惊醒,手忙脚乱地去点灯,才看到地上坐着三狗,她先是一愣,然后破口大骂:“你怎么晚不睡觉,在这里扮鬼吓人呢?”
三狗坐在地上只知道哭。
秦老太太也奇怪得很,这么晚了,三狗到这里来干什么,她赶紧下床去扶小孙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氏这才发现痱子粉洒了,此情此景,她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顿时一口怒气堵在胸口:“你是不是来偷东西的?”
三狗哭得撕心裂肺,什么也答不上来。
秦氏忍着怒气,套上鞋就去找秦大嫂算账了。
秦大嫂听见三狗尖叫一声,灯随后亮了起来,心里便知道坏了事,她赶紧将灯吹灭,一头扑到床上,开始装睡。
秦氏风风火火地闯进去,扯着嗓子便道:“大嫂,我得了好东西,好心好意送回来给你们试试,结果呢,你撺掇三狗去偷我东西,小小年纪不学好,长大了岂不是要蹲大牢去!”
熟睡的秦进这时候也被吵醒了,脾气特别大:“大晚上的在这里嚷嚷什么呢?”
秦氏一点也不怂:“那大哥去问问我的好大嫂,问她让三狗去我娘那屋干什么去了!”
她将灯点燃之后,秦大嫂这才“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桂花?你这么晚了,来我屋做什么?”
秦大嫂的衣服穿得齐整,分明就是没睡觉的样子,而且哪里有半分的睡眼惺忪?
秦氏鼻孔里哼了一声:“我来干什么,大嫂不是最清楚的吗?半夜让三狗去我那里偷东西,大嫂还真是会教孩子。”
到底是心虚,秦大嫂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今天早就睡了!”
秦大嫂死不承认,秦氏也没什么办法,她破口大骂了一番,总算是出了气,这才大摇大摆地离开,三狗早就被秦老太太哄睡着了,见证这场闹剧的林竹没要任何人哄,睡得比谁都香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