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君穆是皇后之子,是嫡子,而晋王虽是大皇子,却是贵妃所出。
“身为皇子自然要为父皇分忧,为天下百姓谋福,不做非分之想,只是做兄长的,不希望你引火烧身,万劫不复。”
“皇兄既然这么为我着想,就该知道什么人不该惹、不该碰!”
这是赤裸裸的警告,撕破了以往的兄友弟恭,可封君穆就是要晋王知道,宁疏狂是他竭尽全力要守护的人,若是伤害她,他不会顾念任何情分。
晋王笑了,笑不达眼底,他越过封君穆看了宁疏狂一眼,“那本王就等侯女的罪名尘埃落定了,本王倒是很好奇,你会为这个女人做到什么地步!”
封君穆态度坚决,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云香阁一案,明早开审,皇兄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我们走。”封君穆牵着宁疏狂的手离开。
晋王看着地上的断剑,想起宁疏狂踢在他手腕上的那一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心火又窜了上来,气急败坏地踢翻了一旁的炭火盆。
刚刚赶到的大理寺卿见此情景,转了个身逃走了,惹不起惹不起,我还是去投奔太子殿下吧。
“我没伤着。”
“看过大夫我才放心。”
宁疏狂被封君穆带着走,几次三番想挣脱他的手都未果,宁疏狂无奈叹气,这个人一定是担心坏了才会这么用力地抓着她吧,好像只要一松手,她就会离开一样。
可这样子的感情,宁疏狂不敢去面对。
“你抓疼我了。”
封君穆皱了一下眉头,慢慢松开了宁疏狂的手,满眼的怜惜,“对不起。”
宁疏狂有些不自在,没去看他,随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实在放心不下,就来了。”
这人可是一国储君啊,“皇上肯让你跟我掺和在一起?”
“父皇自是不肯,但幸好我来了。”想到刚刚晋王发怒的样子,封君穆感到一阵后怕,若不是他及时赶到,以晋王的脾气,宁疏狂就是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你和皇上吵架了?”
“没有吵架。”
“封君穆,你怎么连撒谎都不会?”
“你这是在担心我?”封君穆的声音里甚至有了一些笑意。
“没有。”
“可我担心你。”封君穆很认真地看着她,“大理寺是吃人的地方,我害怕你会受伤。”
“大理寺没你想得那么可怕。”我差点就在牢里吃上香满楼的豆豉……
“疏狂。”
“嗯?”
“我以前不知道自己喜欢你。”
宁疏狂愣住了,封君穆伸手将她垂落的发丝拢到脑后。
“直到你告诉我,你喜欢陈祈安。”封君穆眼里涌动着太浓烈的深情,是他藏了十七年的深情,“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喜欢着你。”
宁疏狂是恣意风流的人,只要她愿意,能跟任何人逢场作戏,但是却不敢面对一个人的真心,因为她从来没有得到过,也因为封君穆的心不属于她。
“封君穆,所有人都说我变了,变得不像以前那个宁疏狂了,你有没有想过……”宁疏狂狠下心来,“也许你从来没有了解过我。”
封君穆很宠溺地应了一声,“你是变了很多,以前你绝不敢直呼我的名讳。”
这东陵上下,谁敢直呼储君名讳啊?
是我这个现代人太没规矩吗?宁疏狂轻咳一下,“我以后会注意的。”
“无所谓。”封君穆并没有生气,“你直呼我的名讳比叫我太子殿下亲近许多。”
封君穆笑了,满眼的星光像是要溢出来一样,“也许真的是我以前不够了解你,可你能不能让我从现在开始慢慢了解你,别再疏离我?”
宁疏狂应该点头的,她还要寻找帝星入命呢,而且封君穆应该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要是这人没有怀揣着一颗真心,宁疏狂估计早就没心没肺地利用他了,相互谈谈条件,合作共赢,可偏偏这人喜欢的是原主,偏偏这份感情她给不起。
“殿下,你救过我两次,这份人情我一定会还,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以后别在我身上浪费感情了。”
她不是原主,这份感情注定得不到回应,与其模棱两可让封君穆越陷越深,倒不如在一开始就狠心拒绝。
封君穆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握成拳头,心脏酸涩得厉害,“如果我在陈祈安之前告诉你,我喜欢你呢?”
宁疏狂没有去看他,“殿下应该知道,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封君穆很失落,眼眶微湿,可转眼他又对宁疏狂扬起笑容,好似他没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这个话题,“先去看大夫吧。”
“我还没有洗脱嫌疑,不方便。”
“那你不吃饭了吗?”
我的豆豉鱼!宁疏狂咬牙,心一横就拒绝了,“不吃!”我既然不能接受你的感情,就连你请的饭都不吃!
宁疏狂知道封君穆在难过,但她没有办法,甚至不能去回应她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只能冷冷地说道,“我回牢里去了,太子殿下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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