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瑄奕没有否认,宁疏狂是忠义侯的骨血,比之别人,宁疏狂更能被信任。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早上,我去北山接你,以无痕的身份。”毕竟皇城里耳目众多,宁疏狂的风头又太盛,直接从忠义侯府离开,会泄露行踪。
宁疏狂点点头,后天的话,她也该收网了,不过……宁疏狂玩味地看着封瑄奕,“我倒是给王爷创造了一个行动自如的身份啊。”
关键封瑄奕还宠着宁疏狂,“那本王就先谢过侯女了,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还请侯女扮成商贾。”
“好说好说,这我拿手。”宁疏狂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对了,那地方远吗?”
“人在清台县,来回四天的路程,可能会委屈你风餐露宿。”
大眼精光一闪,野营吗?想想有点小激动吼。
封瑄奕一看宁疏狂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凭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他确定宁疏狂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在安逸的生活里找乐子,才是宁疏狂常干的事情。
宁疏狂盘算着,“那我得多带点东西。”
“嗯。”
“这样偷偷摸摸出门,好刺激啊!”
宁疏狂以前自由惯了,现在被琐事缠身,困在侯府里,虽然没有人给她立规矩,但也总是不太自在,还是出门好啊。
山高水远,任她造作~
封瑄奕瞥了她一眼,喝了口茶,“这种话,你偷偷摸摸放在心里就好,不必说出来。”
“我难道没有言论自由吗?”
“你最好没有。”
哇,这人好生猖狂!
“你信不信我这一拳头下去,你得把喝下去的茶水吐出来?”
“那你信不信这一拳头下去,本王就不带你出门了?”
宁疏狂气呼呼地瞪了封瑄奕很久很久,最终泄了气,什么话都没有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
……
今天是西陵使臣团回国的日子,这种场合,宁疏狂本不用出现的,但她借着看望皇后娘娘的名义,大摇大摆地进了宫。
“臣女疏狂,见过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不必多礼,快过来。”皇后微微一笑,将宁疏狂招到身边,拉着她的手欣赏了一番,“你这丫头真是个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今日的唇色很衬你。”
“这位就是近日来风光无二的忠义侯女啊,今日本宫总算是见着你了,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果真如传闻一般,是个天仙般的人物。”
说话的正是安贵妃,晋王和安宁公主的母妃,父亲是平阳侯,祖上是东陵的开国元老,封地平阳,爵位世袭,权势滔天,是这宫里能一手遮天的人物。
连皇上都要忌惮三分的人,宁疏狂却能够平静地对上她的视线,“贵妃娘娘是在打趣疏狂吧?在真正的美人面前,疏狂可就太逊色了。”
宁疏狂难得这么谦虚,但安贵妃的确是个美人,而且是那种近乎妖媚的美。
一袭正红色的春装,面似芙蓉,眉如远山,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含着水光,波光流转,摄人心魄,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花步摇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肌肤胜雪,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
“是个嘴甜的孩子,才貌双全又这般懂礼数,本宫看着都喜欢,也难怪皇后姐姐一直念叨着你了。”
安贵妃的声音很温柔,像春风拂面,却又带着未消融的冰雪,有些冷清,两种极端,却不突兀。
“贵妃娘娘谬赞了。”
这边正说着话,西陵公主就到了,和皇后、贵妃告辞,宁疏狂没跟上去凑热闹,只是瞥了一眼,没看到司徒昊野,倒是对上了西陵公主余怒未消的眼神。
“宁疏狂,丢人都丢到西陵面前了,我要是你,就找条地缝钻进去了,哪还敢出来见人啊?”
安宁公主特意站在了宁疏狂身边,低声跟她说话,一通冷嘲热讽,可宁疏狂却跟没事人一样,还冲安宁公主笑了。
“钻地缝这种事,公主若是喜欢,就留着自己表演吧。”
“我看皇后是老眼昏花了,居然选你这种没羞没躁的人做太子妃!”安宁公主轻蔑地看着宁疏狂,“这要是赐了婚,还不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若真是那样,公主得喊我一声皇嫂吧?”宁疏狂比安宁公主高半个头,垂眼看她,带着一丝怜悯,“那以后见面,记得向我行礼问安。”
“你!”安宁公主气不打一处来,果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就你也配?”
“安宁!”安贵妃走过来,眉宇间有一丝不悦,“你是东陵的公主,大庭广众之下岂能失了仪态和风度?”
安贵妃虽是在教训安宁公主,但话里的意思却是在讽刺宁疏狂身为臣子,没有教养。
“母妃教训得是。”她贵为公主,岂能和宁疏狂这种孤女一般见识?
皇后虽然知道是安宁公主出言不逊,但安贵妃已经教训过了,皇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拍了拍宁疏狂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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