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等人苦等多日,总算是盼到苏永清来。
“苏殿主冒死来援,兴海谢过。”
“章长老有礼了,宗门治下,岂会不顾?那人已被斩杀,别府危险暂除,赶紧点齐弟子,同我返回山门。”
余行知:“玄魂既死,如何还要退走?”
苏永清道:“看那人手段,不像是玄魂,他结婴多年,岂会如此轻易陨落?还是先行退走,再做计较。何况章长老重伤,也需回宗门治疗。”
章兴海:“我早已吩咐下去,收拾家当,别府除开一座大阵,已然搬空。”
“如此甚好,把阵眼、阵枢拆下带走,其余阵器暂且不顾,速回宗门。”
“游天鲸虽大,但府中炼气弟子众多,定带不走。”
“叫他们各寻庇护,自行保全就是。料想鬼煞会也不会刻意寻上他们打杀。”
事已敲定,左戈莲便领着人拆下阵法;黄素洁带着一众教习遣散炼气弟子;余行知回洞府收拾,同时通知他两个弟子逃走。
半个时辰后,三个金丹修士同几十个筑基弟子并些家眷坐到游天鲸背上,返回山门。
游天鲸长三四十丈,背上坐几十个人对它影响不大,尾巴一摇便飞空而走。
张崇与一众弟子担心受怕许多天,这时才算是放心了些。
长鲸游于云海,霞光在天际涌现。平时筑基修士飞行不高,少见此间景色,现下欣赏片刻,对紧绷的心神也多有舒缓。
张崇却是无缘赏此景色。他目中只有一道道气机交织在一起,虽已习惯多日,身体并无什么损伤,但仍旧是颇为忧虑。
修炼出了岔子,终归是要解决的,总不能一直这样半盲下去。
等回了山门,彻底安稳下来,便去向余府主求助。
“小心!”
刚飞出黎南群岛,苏永清突然一声提醒。
众人回望,却未见异状。
又过两息,才看到一道遁光飞来,速度极快。
“元婴真人?”
张崇也是感觉到一道宏大气机飞速靠近,他有了之前教训,不敢多看。
来人身裹黑袍,并指一点,便从指尖飞出一根骨钉,打入游天鲸体内。
以游天鲸的巨兽体型,这小小一枚骨钉实在是毫不起眼,就是叫他钻三五十个来回,也不过是流几盆血的小伤。
然则骨钉入体片刻之后,游天鲸却发出一声悲吟,口涌腥臭黑血,往海中跌落而去。
众人各自腾飞。
张崇感觉这一位元婴真人比那灰眼男子更为可怕,便装作没有反应过来,随游天鲸一起坠落。
“长老,怎么办?”
苏永清:“诸弟子各寻方位,分散逃走!”
众弟子得令,有遁法用遁法,无遁法御法器,各自逃命。
这些个同门,怎的逃命还要人下命令。
三个金丹修士知不可敌,也是逃开。
玄魂感知自家法宝气息,发现是在苏永清身上,便将他气息锁定,追了上去。
余众也不放过,他翻手取了一杆招魂幡出来,随手一摇便放出百来头恶鬼。堪比金丹的三阶恶鬼十多头,余者皆是二阶。
一时间黑雾蔽空,百鬼横行。
余行知一把扣住丘乐肩膀,带她遁走,他那三徒弟陆叙却是顾不上了。
陆叙与他道侣生了两个子女,子女又生孙辈。此番一起随余行知远赴容虚山避难,不想遇此一劫,皆遭恶鬼所害。死后魂魄被招魂幡摄去,不得解脱。
章兴海受六头恶鬼围攻,重伤之身实力大打折扣,只得燃烧一滴精血,提了遁速逃命。
他这里气机一盛,便叫玄魂察觉,他忙里偷闲,给章兴海送了一道魂火过来,叫他身上火焰烧得更旺。
天上打的热闹,苏永清中了玄魂的神识攻击,等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然远离肉身,正被招魂幡吸摄过去。
游天鲸越落越快,这巨兽撞入海里,引得一声震天巨响,砸起滚滚浪涛,高近百丈。
张崇就在它旁边,差点被震晕过去。
后边还有不小心乱飞过来的一头恶鬼,瞧见张崇,便过来咬他。
张崇哪里敢与它纠缠?看它一眼的功夫都没有,风翼遁法施展起来,赶紧往黎南群岛飞遁。
他那许多同门,大概是思念宗门久了,一心就往东逃。大海茫茫,连个遮掩都没有,如何逃得掉?
张崇飞遁不久,便见一岛,赶紧一头扎进去,草木茂盛可阻视野。
张崇就那么坐到地上,把法力、气息都收敛了,抛出一团星砂出来。星砂散开,把张崇遮住,在原地消失不见。
一头恶鬼冲来,却找不见张崇,它混乱的神志也没有思考这一说,胡乱飞着就去了别处。
章兴海好不容易抵住魂火的攻击,眼看几头三阶恶鬼穷追不舍,心知唯有燃烧最后一滴心头精血,与它们同归于尽。
此时左戈莲至,道:“长老,前方小岛或可一避。”
章兴海遂舍了死念,与左戈莲一同撞入小岛。
张崇此刻不能动用法力、神识,但是双目中的神观术却一直自行运转,无法停下。他只好紧闭双目,不去看人,希望不要叫人感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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