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置眼前,纪风随是拉开裹尸袋,露出宿袋客。
二者,面相各异,脸上所挂皆为负面情绪,一个是恨怒犹在,另一个则是惊恐未定。
当然,与面相格格不入的则是合上了的双眼。
可所谓的死而瞑目,其实只是凡尸入柜前,皆会被抚闭其双眼所造就的假象罢了。
毕竟生前死不瞑目已是可怜之极,死后其尸首自然是得让其瞑目了然入睡。
见此模样,林九凤不由得心中感慨。
林九凤:“唉~生前多少事,死后多少账。自有阎王议是非,道人莫仇账。”
人走恩怨散,阎罗殿清账。孟婆汤一口,前世化作空。
说白了,就是生前无论好坏善恶是非,死后只是烂肉一堆。身为道士,只管处理正事,莫以情绪区别对待。
随心定,可尚还张望一二尸体情况时……
说这时迟却道那时快,才抛头露面数秒,刘心雨一尸是猝然睁眼,毫无征兆的尸开眼。
如此突如其来的一幕,林九凤与纪风皆被其愕到了。
见此异况,林九凤是神情化作严肃,并道:“死人睁眼,必有妖祸——小风,小心点,在这种高压禁忌下还能作妖者并不简单。”
听此,纪风:“嗯,小风知道了大师。”
接着,林九凤是细细观察起二者肉身,并绕其周身一圈,先女后男。一圈之后,林九凤则又回到刘心雨的身边,重点关注她,也保持额外的距离静望她。
纪风:“大师,怎么说?”
表情依旧严肃,林九凤是语气微重地道:“有福六月(农历)生,无福六月死,无福之月走本就是大忌,现被当作祭品献祭。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不会很好的。尤其还是身带负面情绪走的,十有八九得有个不祥。”
纪风:“嗯,那大师,我们该怎么做?”
林九凤:“且慢,凡事皆不可急,急则易疏,疏忽恐要命,所以仍需观察一二。”
纪风:“嗯。”
与此同时,只见得林九凤是往黄布袋里掏出了什么,并道:“死尸睁眼,本为大忌。既为大忌,则需先探明底细,再行道事,如此方为上策。”
待听罢,才发现林九凤从黄布袋里是掏出一副奇奇怪怪的面具。
见此奇形怪状,当是引来纪风的好奇一问:“大师,这是?”
“哈!好东西,乃是祖上师祖的宠物龟,生前只喝牛眼泪、素吃柳树芽、荤吃黑狗肉才长这么大的。可惜最后因情所困,然后绝食而亡。死后肉身不腐,之后被师祖取其肉身炼药,分其龟壳炼宝,以尽其养育初衷之意。”说来兴致盎然,毕竟这确实是个好宝贝,紧接着林九凤又是心怀感慨地道:“当然,你可别小看它,这宝贝很厉害的。现已祖传了十代,如今暂归贫道保管。不过等贫道将死之前,定然将其归还师门,以待下一个有缘人得之。”
纪风:“嗯,如此神通,确实是个宝贝。”
林九凤:“其实神通什么的是夸张了,也就相当于个厉害点的玄学探测仪罢了。”
语罢,为了让纪风知道茅山派是有真本事的。林九凤赶紧将其戴上,并眼观二尸,上下其身。
此时就这一瞅,可比肉眼净观管用多了。
三尸一眼就瞧见其轮廓,已成规模,黑核黄边,只是不知何种缘故刘心雨体内的三尸甚是迷糊不清,因此难断实质。
既然已戴,随后林九凤也瞅了瞅熊奎几眼,熊奎那边情况尚好。三尸可谓是荡然无存,只剩一缕淡淡负三气残余体内,净尸或者焚尸就行。
片刻,林九凤是摘下面具,并语重心长地道:“此男,目前体内无魂无魄,空壳一具,不僵则行,只需焚烧。此女,目前残魂犹在,还孕三尸,须送除祸,再渡轮回。”
纪风:“嗯,谢谢大师,大师辛苦了。”
林九凤:“说辛苦还早着呢,等干完这女死者的活那叫辛苦。”
就这样,二人当即动手,纪风接着是从背包里取出林九凤来之前事先交代了的东西。
另一边,林九凤是在一旁敬拜起炉,并恭上一炷香。此香甚香,乃是一品青檀香,茅山派特色小香,多为作法做事所用。
待一点火花过,青烟袅袅起。悲风冷香逸,缥缈烟依画。
同时,侯在一旁的纪风当是取出一盒血红朱砂,在开盖之余是递给了林九凤。
朱砂到手,林九凤随是起身往推床车去。
因为熊奎已是空洞冷尸一具,所以林九凤只意在刘心雨一尸。
临近,林九凤顿改神情肃穆,严阵以待,接着食指轻蘸一抹朱红,待念念有词片刻,随是往刘心雨的天灵盖上一点。
林九凤大喝:“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
喝罢,林九凤食指按在前额,从眉心一直画至发际线。先浓后浅,抹似彗星带彗尾。
完事,林九凤当是立即收手,又再默念上一句咒文。
接着姿势一轻,神情一松,恢复常态,同时林九凤还嘴上授课道:“眉心,即是天目,佛家称其为月轮,道家则称其为玄关或玄门,此为神魂精魄出入人体的门户。因此若要窥探人之神魂,必先起手于此。从古至今,三山符箓贴符皆是首选此处。朱砂红,上等介质,一点眉心开天目,请主宿魂入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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