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没见过温世子,但在奴才心中,公子是最最好看的,洛阳第一美男子。”
闻顷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了许久,直到陈木额头都冒了细密的冷汗,才轻笑出声,收回了视线,有些倨傲地哼了声。
“算你还有点眼光,不过你说的也对,那孟家大小姐骂我的时候毫不嘴软,应当是没有对我一见倾心的。”
“但本公子敢肯定,我这么好看,她绝对心动过一下下的。”
“对对对,公子说的对。”你和你最后的倔犟我心领神会地不拆穿。
脚一伸地,摇椅停止晃动,闻顷直起一半身子,接过陈木剥好的葡萄丢进嘴里,眼神看着面前的虚空,眸中划过一道精明的光线。
“所以,派人盯着她,总会知道的,她的目的。”
说到这,又突然想起什么,抬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
“哦对了,佛心寺那和尚不是说她气运好吗?派人去试探一下,看是不是真的。”
“公子,怎么试探啊?”
“啧,这还用我教吗?制造点意外,看她能不能躲过去,记住手下有点分寸,别伤了性命,露了尾巴就行。”
见自家公子满脸的不耐,陈木领命之后便退了下去,不敢触了闻顷的霉头。
.....
睡梦中,孟辞听见有人呼唤她,睁开眼,便见拾翠回来了,正跪坐在床边叫她。
“事情办得如何了?”她打了个哈欠,撑起上半身的时候拾翠给她拿高了枕头,又捏了捏被角。
屋内仅点了一盏昏黄光线的烛灯,朦胧间,孟辞的眼神有些许还未清醒过来的迷糊,却意外让她目光更加柔和软化起来。
拾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好乖哦。
“怎么了吗?”见拾翠发愣地一个劲直盯着自己,孟辞歪了歪头。
看了看自己身上没什么不对之处,便抬眸有些迷惑地瞧着她,同时视线也越发清醒起来。
拾翠迟钝地回过神来,连忙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小姐真好看。”
孟辞:“......”???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好看。”
拾翠笑了起来,她的语气又非常真诚,孟辞脸上泛起薄薄的晕红,被夸的有些小小的羞涩。
“就你嘴甜,快说说,那男人之后怎么样了?”
想到追过去看到的一切,拾翠便有些愤怒气恼。
她不会在孟辞面前伪装,所以有什么情绪在脸上明明白白的就能看得见。
“小姐你猜的没错,那男的赌输了之后,便想要去跳运河。”
“不过还好奴婢赶到的及时,拦下了他,同时也跟他说了,给他一百两去还债,但作为交易,他的女儿需要到孟府为婢,签活契。”
“若有一日他赚足一百两可提前将人赎回去,若不能,便以三年为期,三年后他女儿来去自由。”
“这男的也太懦弱了,竟然真的想不开去寻死,他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但他女儿怎么办?气死我了。”
说到这里,拾翠愤愤然地捏紧了小拳头。
孟辞知道她这个样子,是在隐忍着心中的恼火,不过也不能怪她。
拾翠有一个赌**亲,欠了赌债后便想着将年幼的她卖了抵债,好在她机灵提前跑了,最后她的父亲为了躲债便丢妻弃女跑了。
结果可想而知,那些借债给他的人自然会防着他这么做,第二天,尸体便在河里捞出来,身上到处是伤势,骨头都断了几根,是活活被打死的。
而他死了,并不代表着债就要消了,好在当时孟辞贪玩迷了路,正好碰见了被老乞丐欺负的小拾翠,当时就一包药粉撒过去,扯了人就跑。
莫名其妙地,跑着跑着,呀,跑回家了。
之后拾翠便跪说要做她的丫鬟,签死契,只希望孟辞给她二十两银子,让她还了父亲欠下的债,这样她娘才能好好活下去。
真是千钧一发,带着拾翠回她家时,正好碰到那些要债的人拖着拾翠的娘亲,嘴里囔囔着要把她卖进花楼抵债。
她那个赌鬼爹死了就死了,却还是要连累妻女活着受罪受苦。
虽然那个男人的情况很不一样,可走到绝境便抛下女儿自己先去死这种懦弱的行为,拾翠依旧厌恶看不起。
他有没有想过,也许他女儿还在家中等着他回家,只剩父亲的她若是连最后的亲人也没有了,该多么难过孤苦。
任凭这世间有太多万般说不得,但...即便无路可走,至少也要一起面对啊,独自逃避赴死这种自私的行为,简直不负责任。
“好了,乖,不气不气。”小手摸上拾翠的头顶,轻柔地拍了两下,温声安抚。
“这世上的人有太多种,有的胆子小,有的胆子大,有的心胸宽广,有的则狭隘窄小,你总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人美心善吧?”
拾翠:“......”我觉得小姐是在夸我,但又好像哪里不对劲。
“未经他人苦,莫怪他人坏,翠翠,你只要记住一句话,你是你,他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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