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害的老夫的小阿七走了,老夫的日子该怎么过哦……”不远处,就闻得那王佑夷哭哭啼啼,含泪欲泣的声色,惊得四野之内的贺琅玥一阵哆嗦。
这日,又是一日说媒之日,也不知她身为摄政王府兼长公主,怎日日替人说媒,成了红娘一般的人物。
朝阳轻柔,照在她那绛红色的衣裙上,显得极为耀眼,她的一头墨发挽起,流光落目处,自是笑颜花开。
“阿玥?”声色落处,却是见到贺琅玥迤逦而来,墨颠原本黯淡的神思一登。
“这些案卷如何了?”贺琅玥如踩着九曲莲花而来,肌肤上晶莹如雪,双颊淡粉微红,犹如雪地里一枕寒梅。
墨颠再无平日里的光彩,容色微微一点:“这事端接踵而来,堆积如山,也不知何时能将此案几数侦破。”
未见其人,再闻其声。
只闻得一阵宣宣洋洋的吆喝声从耳侧传来,落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鸡皮鹤发的老者,提着衣摆朝着其中奔来,生怕他一踉跄摔了下去。
若是当真这么一摔那一把老骨头,也便散架了。
“你这小子,还老夫小阿七,败了人家名声,又将人家赶走,也不知你是何居心,你不配为人,不配为官!”但这王佑夷却是语出惊人。
这一番言语将四野震慑而惊,众人纷纷瞥头而看。
败了人家名声?
此言一落,将贺琅玥亦惊得流光满目,环手拍了拍这错愕的墨颠的肩头,语重心长道:“若是败了人家名声,自是要对人家负责。”
“败什么名声,负什么责,莫要听这老小儿胡言乱语!”墨颠诧异,瞪大双瞳,眸中蕴着委屈与冤屈之味。
“老夫胡言?你问问这大理寺的一干上下,听听老夫是否是胡言!”随即王佑夷快步离去,从其中扯了三四道人来,只为这当堂作证。
三个小生被那王佑夷拽来,容色皆是唯唯诺诺的,不敢发出一言。
王佑夷从其中拉扯出一人,拍了拍其肩膀:“你说,我的小阿七是否被这墨颠败了名声,然后他却将她弃之而去……”
那小生不敢多言,一瞬间伏地而跪,四下的朝阳将他的容色衬的几分胆寒。
所谓二虎相斗,却要牵扯到他们一干小生,里外不是人。
此间的面面相觑,二人终是顿住了,只因那小生一言不发,使劲儿在那磕头认错,让他人瞧见,终是以为这大理寺亏待了他。
“又发生了什么事?”一道熟悉的声线入耳,那声色的源头看着这一干跪拜的众人,心下几分诧异。
目光纷纷落到了那道声色之上,但却容色各异,有人惊澜,亦有人诧异,但皆是欢喜的模样。
其中仅有墨颠一人垂落眼睫,天青色的袍袖在视野中无声的回荡,犹如心绪般跌落谷底。
林初七一人蹦蹦跳跳的立在大理寺的门前,心绪极为平和,那前几日的悲愤怆然之意再无,仍旧是一声破旧衣衫,墨发上绾。
朝阳如梦般在心绪中辗转,那淡薄的光线从她侧颜中掠过,纵是一梦浮生,仿佛相望千年。
“小阿七?”
众人的流目中,仅有王佑夷一人惊喜的唤出了声,率先打破了此间寂静。
王佑夷那含泪欲泣的泪珠,亦是溢满了双目,举步之间,挥袖而起,纵目狂奔上前,伸手将林初七护住。
“诶哟,我的老头喔。”林初七不曾躲避,却是被那王佑夷拥住了肩头,眼底蕴着诧异,视线中亦是随之空蒙。
“几日不见,老夫可想死你了……”王佑夷如一个稚嫩幼童般,将她相拥而视,双瞳如波澜阵阵,一涌而下。
在这道朝阳席卷之下,清晨的淡薄微光,将这一老一少映衬的极为耀眼。
而墨颠绞着那道漆黑的双目,视线一转,再而看向身侧的贺琅玥,心底却是捉摸不透的情绪。
这林初七的从天而降,让他不知自己心底的情绪,他分明是对阿玥自小有着青梅竹马的情意,现如今却被一个臭小子勾魂摄魄了般。
“你还是女子装束较为好看。”一旁立着看戏的贺琅玥率先发声,唇间一弯笑意,余光再瞥身侧那墨颠顿住的思绪,似是提醒,“墨颠你怎么看?”
林初七那道期许又潋滟的目光落在了墨颠的身上,良久,墨颠仍是不言,林初七的心绪更似跌落谷底一般。
“女子装束可谓是惊鸿。”时光沉寂,墨颠终是落语,在这微光寂寂下,将他淡淡的口吻在这气息中无限放大。
林初七闻言,红着脸笑了开怀,那双潋滟如水的眸子在他的身上辗转游移,脚趾在鞋面上那个洞中交至游动。
“当真?”
环住她的王佑夷觉到这林初七不一样的心绪时,立马松了手,挺直腰背,指着墨颠的额头,怒斥其罪行。
“你莫要被这小子的花言巧语给糊弄,当真是不折不扣的登徒浪子,日日米酒为欢,成日流连于花街柳巷。”王佑夷一怒之下,怒意凌顶,一时间竟开始胡言乱语,栽赃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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