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宁以北。
杨承应驻马在无名高地上,眺望着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军队。
已经是十月初,气温肉眼可见的下降。
士兵们穿着厚厚的军装,一点都不觉得热。
行军速度也不快不慢。
集宁距离苏尼特右翼只有四百里,右翼距离苏尼特左翼也只有二百八十里。
压力是可以传出去的。
一名侦查骑兵跑到杨承应面前汇报:“殿下,前方八十里发现敌人的侦查骑兵。”
“还在右翼的领地上,腾机思就坐不住了,想搞偷袭。”
杨承应轻笑一声道:“说不定他还想借这个机会,挑拨苏尼特右翼与我为敌。”
苏尼特部,分为左右翼。右翼在西边,左翼在东边。
老原因导致的,蒙古人是坐北朝南,所以他们的左边是东方,右翼却在西方。
苏尼特部的右翼领主叫素塞,他一直很安稳。
没有像腾机思打算抵御杨承应,也没有像德参济旺积极靠拢。
怎么说呢,一个词形容“混日子”。
所以,杨承应才判断这是腾机思想挑拨离间。
“殿下,我军该如何迎敌?”孟乔芳问。
“你是实际领军的副帅,由你来指挥作战。”
杨承应回答他。
之所以这样做,杨承应有自己的理由。
孟乔芳得令,开始指挥大军御敌。
小鼓声起,步兵迅速集结成一排排队伍。
骑兵部队分左右翼,在步兵两侧集结。
大军缓缓上前。
然而,一直没遇到敌人。
又是一名侦察骑兵飞奔而来:“殿下,敌人突然消失无影无踪。”
“哼!想玩虚虚实实。”
杨承应满不在乎地笑了。
自知正面打不过,想利用骑兵优势搞袭扰战术。
孟乔芳心领神会的端起望远镜,向北方看去。
透过镜片,只看到前方一片苍茫。
“来人,向各侦察连下达命令。”孟乔芳朗声道,“发现敌人骑兵一口吞下,切记中敌人诱敌之计。”
“得令。”传令兵飞奔离开。
敌人用群狼战术,他就用群狼战术反击。
大军收拢队伍,继续沿着向导指出的路线行军。
一名传令兵纵马飞奔,很快与前方的侦察连骑兵小队相遇。
“孟将军军令,发现敌骑兵一口吞掉,切记别中了敌人诱敌深入之计策。”
“大军是扎营还是行军?”
“行军!”
传令兵说完,策马离开。
这支侦察连长来自北宁府,姓裴,叫裴承恩。
裴承恩接到军令,笑道:“孟将军的担心虽有道理,可惜在我这里属于多余。”
他命令侦察骑兵上马,继续分小队前行。
草原非常辽阔。
行进一会儿,就看到有数名敌骑现身。
敌骑在原地停了一会,便佯装惶恐的勒马转身离开。
“这帮家伙,装都不会装。”裴承恩忍不住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侦察骑兵将骑枪装填弹药,然后策马追击。
敌骑在前面跑,侦察骑兵在后面追。
两队在苍茫的草原上,扬起了一连串的尘土。
很快,敌骑发现不太对劲。
怎么侦察骑兵越来越近!
他们纷纷张弓搭箭,准备还击对方。
这时候,他们傻眼了。
距离不够。
一把传统弓的射程在一百米到二百米之间。
用最好的弓箭和最强壮的士兵,弓箭射程或许达到三百米。
问题是,没有那么好的弓箭。
侦察骑兵在三百米之外,已经准备射击。
裴承恩在马上,双腿夹紧马身,端着骑枪,瞄准前方敌骑。
砰!
他率先开了一枪。
没有铠甲的蒙古骑兵,应声从马上栽倒下来。
其余侦察骑兵也纷纷开枪,将敌骑进行挨个点名。
看杀得差不多,裴承恩停下马蹄,下令撤退。
这下,把埋伏在戈壁滩的蒙古骑兵惹烦了,纷纷出动追杀他们。
裴承恩边骑马边装弹药,回身射击。
这时候,枪法好坏不重要,因为敌人密密麻麻。
能开枪最重要。
士兵们不慌不忙的牵马驰骋,顺便装填弹药。
只要开枪,都有收获。
这可把蒙古骑兵气坏了,嘴里龇牙哇啦的乱叫,挥舞着弯刀,手里拿着弓箭,想要杀了这支百余人的侦察连。
裴承恩且战且走,一直钓着他们。
这一幕被杨承应看在眼里。
他端着望远镜,驻马在高处,已经可以看到蒙古骑兵。
“学艺不精。”杨承应忍不住吐槽。
此时,辽东军已经布阵完毕。
位于高处的观察哨,将信息写在纸上,传递给炮兵。
炮兵根据敌人的方向,和我方人员所处的位置,重新调整参数。
并且不用太精确。
开炮目的不在于消灭敌人,而是吓唬就好。
很快,蒙古骑兵出现在视野中。
一同驻马立在高处观察战场的尹咱呼图克图,低头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他已经预料到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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