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离开,厅内才炸了锅:
“哇,今天真倒霉,吃个饭,怎遇到这种事?”
“看这样,皇上还好端端的,那刺客呢,也没拿住?”
“好了,快吃快走,少惹事。”
神瑛也回过头来,见那店家已经晕倒在地,磕得满脸鲜血,不由心中一阵悲悯。
有小二忙着救治,神瑛也就无心情去理会,只是想,这店家受惊不小,只不知他要怎么了结此事。
田平刚才也是一起看好戏,只是才慢慢凑过来:
“哥,我们?”
“走吧,去衣铺。”
两人一路竟无话。
雯儿的衣铺大门大开,两人就像看到了一张笑脸在相迎,心情不由舒畅起来。
两人两三步就跨了门,却不见人,雯儿和铁不烂都不在。
田平两手圈在嘴上,直着嗓子喊:
“娘子,买衣服了。以后每天来买七件,永远是你的大客家,还不赶快出来跪迎?”
神瑛不由张大嘴巴,朝田平望了望,田平促狭的一笑。
无语,只有无语。
还是没人响应。
两人一起往深处走,满院找遍,还是没有。
人呢?
不仅人没了,神瑛突然发现那熟悉的花香味也没了。
连忙找那个香囊,果真不见了。
--奇怪?
田平终于泄下了气:
“哥,怎么办,等还是找?”
“找什么找?没看大门没关吗?或许上个茅房而已。你呢,帮雯儿看看铺子,好好表现,机会来啦,是不是?我呢,出去溜达溜达。”
“也是呕,那哥你尽情去溜达吧,尽量迟点回来。”
“好啊,又想卖我,我也迟早卖你一次。你同雯儿一定要不见不散呕。”
“好,听哥的。”
“又说听哥的,好好听吧,我走啦。”
其实,神瑛从香囊气味完全消失上就知道雯儿肯定不在家里,但是心又有点不甘,只好与田平兵分两路,一个等一个找。
神瑛离开店铺,一直走到北城门口,也不见雯儿人影,也不见任何异象,再回头一直向南而行,也就是训练场方向。
一路上,心里总感觉有东西堵着。
--那雯儿,一看就是精细之人,怎么会留下个空衣铺?如果短暂离开,也不必拿着香囊?会不会是急冲冲而去,拿着香囊就走,连门都忘了关或者已不需关或者没来得及关?那又是什么原因呢?还有那铁不烂,今天也未见人影。现在说不定在训练场的后台,同那几个胡吹海喝,去看看去。
后台的屋内只有四个人,一个尹御医,还有就是那躺着的三人。
铁不烂不在。
铜不化和铁不锈已明显好转,红脸男子也已醒来,尹御医说都已无大碍。
神瑛心中略感安慰,说了一通宽心话就告辞出门。
站在门外正茫然无措,两眼空洞的向东望去,忽见大山葱茏间隐有一座庄园,其中人声传来,韵律整齐,似是读书声。
神瑛好奇心顿起,就信步而去。
来到半山坡,已见院子轮廓,是黑墙黑瓦,却红漆大门,门楣之上赫然三个鎏金大字“文字院”。
原来真是个书院。
里面朗声刚停,又接着一声传来,显得苍老沙哑:
“朗读就到这里,下面开始练习写字。”
神瑛推门跨入,却是一个四合院,中堂大门没关,顺眼望去,最远处,一个老人面朝外盘坐,白衣,白发,左手按纸,右手悬笔,双眼似睁非睁,摇头晃脑,一脸沉醉。
近处则有十几张木几分列两旁,各坐一人,仅见白衣黑发的背影,也正在泼墨挥毫。
神瑛沿着木几间的通道轻轻走到中间位置站定,知道此时还无人理会他。
就左右看看他们写的字,只见个个字体结构修长,笔画廋劲,却是异常繁杂。
--奇怪,自己因为喝了白衣上仙的红尘酒,对凡间许多事有天然的悟性,包括凡间的语言文字是无师自通,此时对眼前的这种文字竟然一个不识。
看右边一个少年模样,虽是一身白衫,却细眉如眼,清秀柔媚,明显是女子所扮。
神瑛正在诧异。
却见她一下子把砚中浓墨泼在纸上,接着握笔一涂,立即浑浊一片。
前边白发老人立即发觉,眼皮一撑,精光一冷,腾地站起:
“大胆,竟敢如此玷污文字。你可知道我国的文字优美如清波,华丽如云裳,尊贵如心灵,你如此不敬,就是魔就是妖,不配做我国的臣民,把她逐出去。”
话音未落,其余人已经纷纷站起,却未离开木几。
女子不慌不忙,众目环视之下,轻轻弯腰,就像要弹去靴子上的一粒灰尘,却从木几下拿出一个花篮。
花篮不大,也就平常柳条所编,却纹理停匀,格外精致。
里面装着一把剪刀,铜色扁长刀锋,扁圆把柄,红绿皮筋缠绕,看来不过是一个普通家用之物。
“你们真是敝帚自珍,国都几乎要没了,还留文字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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