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他的童年过得并不好。
她突然觉得心里撕扯着疼,很疼很疼,为苏晏不幸的过往童年,也为他如今的遭遇。
云初微出神太久,没发觉苏晏的风筝飞到树上去了。
等回过神来时,见到苏晏一直揪着自己的衣袖,另外一只手指着不远处的树梢上。
云初微愣了一下,而后笑道:“没事,飞了就飞了,大不了我们再做一个。”
苏晏蹙着眉头,一个劲摇脑袋,好像在说,除了树梢上那一个,其他的再好看他也不要。
云初微揉着额头,这厮雏鸡认娘的情结很严重,什么都只认第一个,再来的,死活不肯要,哪怕一模一样也不行。
“好好好。”她道:“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去找梯子爬上去帮你找回来。”
苏晏眼睛亮了亮。
云初微去往堆放杂物的耳间,找了一架毛竹梯来,稳稳搭在那颗粗壮的大树上,然后小心翼翼爬上去。
昨夜下过小雨,树上还有些潮湿,云初微每一步都爬得很小心。
毕竟这棵树太高,稍微不小心就能摔下去,目测了一下高度,要真摔下去,那绝对是断气的后果。
云初微虽然不恐高,但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看,心底还是有些发毛。
她顺着树枝慢慢挪向风筝的时候,苏晏就站在距离大树不远的地方呆呆看着,津津有味。
云初微暗暗翻了翻白眼,小呆瓜,媳妇儿都快被这树的高度吓掉魂了,他竟然还能再下面还得有滋有味。
真是家门不幸!
爬了好一会,终于接近风筝了,云初微双腿骑在树枝上,倾身上前,伸手去抓风筝。
岂料她骑着的树枝早就有些枯朽了,被她这一动作,直接从主干处断裂,只听得“咔擦”一声,云初微没坐稳,一个倒头栽摔了下去。
出于本能反应,云初微惊叫了一声。
风筝没拿到,没想到她就得先遭殃。
这一摔,不死也得残。
内心的恐惧越聚越多,全数化为她惊恐地尖叫。
原以为会很痛,没想到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云初微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
视线再往上,是苏晏那张俊美绝伦的容颜。
看得云初微脑袋有些眩晕。
片刻后醒神,她猛地睁大眼,“九爷?你怎么接住我的?”
她分明记得苏晏一直站在那边的草坡上呆呆望着她爬树拿风筝,她掉下来也不过一眨眼,这么短的时间,他是怎么过来的?
苏晏依旧没说话,狭长凤眸内色泽潋滟,视线落在她因为恐惧而略显苍白的面上。
云初微也看着他,总觉得苏晏与刚才相比,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来不及深思,苏晏就已经抱着她掉转头,直接朝着浴池走去。
赫连缙这个别庄引了山脚的热泉过来,所以在西院建了一个温泉池,很宽敞。
进了浴池,苏晏将她放在边缘上专供休憩的软榻上,轻轻剥开她的衣衫。
云初微:“……你做什么?”
难怪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下总算想明白了。
是眼神。
苏晏看她的眼神与前几天那种属于婴儿的无辜纯真不一样,就在接住她以后,他的眸子就变得复杂起来,似乎蕴藏着某种蓄势待发的神秘力量。
难道真的恢复了?
云初微心中大喜,不等说话,他已经俯身吻了上来。
她心神一震,恢复了,他果然恢复了。
难以用言语表达自己内心的振奋,云初微只是睁大眼睛,用眼神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着这张绝世容颜。
苏晏一只手将她最后的衣衫褪尽,搂紧她的腰肢,另外一只手伸出来盖住她的眼睛,嗓音低醇好听,“乖,闭上眼睛。”
云初微什么也看不见,只是觉得他很急迫,火热的唇瓣在她颊畔,颈侧和耳垂上一通乱亲,最后辗转到她水润的唇上,再是锁骨,一路往下。
她的理智一寸寸沦陷在他满是情欲的气息中。
钻心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将眉头皱成一团,攀在他后颈的手指甲尖锐,不经意就在他后背抓出几道红痕。
苏晏低下头,将她的痛呼全部含入唇齿间,这时她才发现,他额头上竟然也有薄薄的一层汗,衬着面上的春色潮红,顿时显得瑰姿艳逸。
都是第一次,他大概也是紧张的吧?
云初微这么想着,突然低笑起来。
殊不知看在某人眼里,她的笑成了挑战他的男性尊严的表现。
男人危险的气息如同阴云兜头罩下,一双眸噙着深不见底的情欲,如同困顿多年的猛兽一朝被放出来,那种汹涌而锐不可当的气势,让她忍不住颤了颤。
被挑衅了尊严的猛兽用很长的时间以及数不清的次数向小白兔证明了强者是怎么把猎物一寸一寸吞噬并吃拆入腹的。
云初微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全身酸软到连一个手指头也懒得动。
苏晏将沾了血迹的床单抽出来扔到一旁,直接抱着她进了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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