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好想你…”芳盈再也抑制不住自己那宛如潮水一般的想念,一时之间,眼泪冲破了眼眶的束缚,不断地往下流淌,想念也冲破了克制的堤坝,不绝的倾泻而来。两者交织在一起,就要将芳盈给淹没了去。
“小盈儿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同我讲讲?”白泽温柔的看着芳盈,眼底里布满了璀璨的星光。
“没…”芳盈就这么干巴巴的看着“白泽”,宛如一只嗷嗷待哺的小鹿,眼睛眨巴眨巴的发出了澄亮的光。
“你乖…”千言万语化作了两个字,“白泽”殷红的唇角微微勾起,看着芳盈。
本是想要抬手摸一摸芳盈的脑袋,却不料“白泽”这边刚刚抬手,却又坐车的收了回去。
“哥哥…”芳盈不解的看着“白泽”的动作,心间猛的一抽,也不知怎么的就伸手对着“白泽”棱角分明的脸上摸去,却发现自己的手完全的穿透了“白泽”的皮肤,就好像面前的“白泽”其实是空气一般。
因为芳盈的动作,“白泽”连忙起身退了一步,眸子里头泛起了微弱的光芒,然后闪躲似得看向了别处,不敢正视着芳盈。
“你…到底是谁?”芳盈突然间恍惚了,轮回二世之中,贺骁即是白泽的轮回,贺骁还在,那么面前看起来与白泽如出一辙的人,到底是谁…
“白泽”欲言又止,苦涩的垂下了嘴角,看着芳盈的眼神里头带着划不来的愁绪,想来想去,在芳盈的目不转睛之下,他最终选择了妥协,“我…来自你的心里头,你的思念…”
最后一个字说完,“白泽”便缓缓的扭曲了起来,最后化作了涟漪,消失在了这一片天地之间。
芳盈怅然若失,方才的人,当真是“白泽”嘛…
芳盈没有注意到的是,当“白泽”消失的时候,便幻化作了一缕微不可视的光芒,旋即就钻进了芳盈衣襟里头,垂落在锁骨上的翠玉上。
翠玉泛出一道冷光,又很快平息下去,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瞬间,额角一阵刺痛,芳盈只觉得头晕目眩,猛然便摸不着方向。头脑发昏之下,眼睛被蒙上了一片白色的光晕,旋即…不省人事。
芳盈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回了公主府里头,而自己的父母也赫然在座。
挣扎着起了身,芳盈用手背擦了擦眼镜,将眩晕之感压抑下去以后,通体轻盈之感传来。芳盈觉得自己好久没有睡得这般舒服过,仿佛毛孔都被张开了舒适的呼吸着蕴气,好似躺在云端之上一般。
“爹娘?”芳盈疑惑的看着一边的父母,再打量着周遭的装饰,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公主府,而不是之前在那三王府的喜房。
覃言压下去了诧异,看清来神清气爽了许多的同覃夫人一同走到芳盈的床边,关切的问道,“子衿呐,你可知道你睡了多久么?”
“睡?”芳盈一头雾水,满脸狐疑的问道。
“对。”覃言摩挲了两下自己的下巴,然后点头应声。
“爹爹怎么说?”
“诶…说来话长。”覃言坐在床边,然后抓起了芳盈的手拍了拍,解释道,“当日你同三王爷成亲,不对,应该是太子殿下成亲,以后太子殿下去堂前接受册封了,而你则一个人待在喜房里头。后来给你送小食的丫鬟发现敲了半天门没有听见动静,便情急之下直接推门进去了。一番辗转反侧之后便将你送回了公主府里头,想着迟早得离开,又想着大祸已除,便将我们也从宫里头接了过来。”
“哦…”芳盈也不知读懂了没有,只是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然后下意识的透过薄薄的衣衫摸了摸自己胸前的东西。知道那块翠玉的冰凉与硌手都从手心反馈到她的心里,这才作罢。
“谁想着你一睡可睡了七日之整啊,唤太医大夫来看也把不出什么名头,只是说你体虚,太过疲乏,需要好生休息。”
“七日之久…”芳盈微微张了张嘴,吃惊到。难怪这一觉她觉得睡得时间格外的长,原来是有七日之久。
“对呀,可担心死你爹跟我了…”覃夫人语气虽是埋怨着的,可是脸上却写满了真情实意的关切,就连芳盈都发觉覃夫人眼角的褶皱又多了几道,额角的斑驳也更甚了。
“娘亲,是女儿不好…”芳盈投以安慰与歉意的眼神给覃夫人,然后又转向覃言问道,“爹爹,这七日里头可是有发生些什么?”
覃言扯了扯不长的胡子,颇为唏嘘的咂了咂嘴,“发生什么大事到没有,当真只能说贺骁那厮是天潢贵胄,时机都抓的刚刚好。这边册封的诏书下来,翌日便举行了册封大典,本你也应该要出席册封的,贺骁给借口你身体抱恙便掩人耳目了过去。这册封大典一完吧,宫里头就传出了东泱王病情加急难以诊治的噩耗…”
说着说着,覃言忍不住叹了一口浊气,然后唏嘘的望向远方,“这不,外头众说纷纭,贺骁这就距离登基已经不久了。”
“啊…这当真好…”不知怎的,芳盈也笑了笑,一看便知道是发自肺腑的为贺骁感到开心,“这样,他的愿望便能够答成了。”
这般说着,芳盈的脑海中又想起了李洁琼所说的话,登时只觉得心头一阵怵痛,好似有什么东西塞住了心口一般。
“诶,好好,怎么不好…”覃言复杂的看着芳盈,然后于心不忍的转开视线,最后努了努嘴,将自己心里头僵持了好久的想法说出来,“子衿,若是你身体好了,那咱们便一同回风离去罢?”
覃言的语气并不是强制性的,带着询问,显然是很尊重芳盈的想法。
一旁站着的覃夫人则也附和的点头,用盛满了期冀的目光看着芳盈,眼神灼灼,烧的芳盈发疼。
芳盈没有过多犹豫,很是释然的点头,“好的,为何不好呢,子衿不知早就已经同爹娘商量好了么?”
芳盈耸了耸肩头,好似很轻松的对着覃言夫妇说道。
覃言夫妇看起来忧心忡忡的,看着芳盈的眼神有些难以置信,明显是心里头藏了事情,“当真?子衿你愿意离开?”
又被问了一遍,芳盈嘴角的笑意更盛,宛如一朵绽放的夏花一般灿烂,轻轻阖了阖眼,芳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叹了出来,“当真,带上青儿姐姐,与爹娘一起,离开这东泱,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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