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着韵秋的脸,一边亲吻,被子里的手也开始在她身上游走起来。
“嗯……”韵秋呻吟了一声,杨铭抚摸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腿上的伤口。
“这伤……,真不是地方。”杨铭嘻皮笑脸地说,“我要起去撒尿,你去不去?”
“你自己去吧。”韵秋无可奈何地说,“我已经起床过了。”
杨铭翻身下了床,披上他的袴褶袍子,拉开房门,一阵寒风扑进屋子,眼前顿时一片白茫茫的亮堂。
“韵秋,你看,好大的雪!”他回头对韵秋大叫道。
“以前在辽东的时候,天天都下雪……”韵秋冷冷地回了一句,目送着杨铭出了屋子,心里不知怎么却扑扑地跳了起来。
片刻功夫,杨铭又回到房里,嘴里念叨着:“好大的雪,韵秋,有首诗怎么形容的?你听过没……”
“天地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迎风一泡尿,遍地黄窟窿。”
“什么歪诗?!”韵秋忍不住笑了起来,冷艳至极的脸上露出一抹红晕。
杨铭看着韵秋,目光有些发怔,“韵秋,你笑起来好漂亮……”
韵秋低下头,收起了笑容,不理睬他的奉承。
“今天不跑操了,咱们去弄东西吃。”杨铭走到床边问道:“韵秋,你想吃什么?”
“随便。”韵秋低着头轻轻地说。
“可没有随便这个菜……”杨铭追问道,“说吧,你想吃什么我要厨房去做。”
再三询问,韵秋低着头只是不吭声,没办法他只好自己出去了。
门带上了,但是没有落锁的声音,韵秋的心猛地一跳,身体一阵颤动,但最终却还是归于沉寂,她靠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屋子里一片冷清,刚才的欢声笑语消失了,一缕难以割舍的眷念伴随着孤独的感觉在韵秋的心里升起,韵秋咬着牙,极力想摆脱这种感觉,但偏偏剪不断,理还乱,心里酸酸楚楚的感觉缠绕得更紧更密了。
一声叹息,虽然只有一刻多钟的时间,韵秋却觉得像等待了一年那样漫长,终于,杨铭提着食盒回来了,在他跨进屋子的那一刻,韵秋感到自己纷乱的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来,吃东西吧。”杨铭将食盒放到床头,取出里面的各式食物。
“春卷、小米粥、肉包子、油条、豆汁……,你要吃什么我拿给你。”
他正说着,却发现韵秋一双丹凤眼紧紧盯着自己。
“你……,怎么了?”
“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么?”韵秋突然问了一句。
“这……”杨铭手一抖,碗里的豆汁差点荡出来。
“男人,都是虚情假意,没一个好东西!”韵秋幽幽地说。
校场的难民营里,一夜大雪,窝棚被积雪压倒了一大片,所幸窝棚的搭建之物只是些木头、油布和麦秸,倒还没有什么人身伤亡发生。失去“家园”的难民们欲哭无泪,七手八脚地在倒塌的残墟里扒搭着些许家什物件,大批的军士从对面的军营赶了过来,加入到清理重建的劳作之中。
刘必显和丁有三在难民营里巡视,一路上,时不时有难民围过来哭诉,看着这些饱受苦难的人们,刘必显不禁心中一阵酸楚。
“丁总爷,把军营的粮食拿一部分出来,每个难民按人头发五斤粮食。”他对丁有三说,“若有不足,我回去再给丁总爷调拨过来。”
城里的难民有一万多人,每人五斤粮食,那就是五六百石(明代一石约120斤),丁有三心中有些不舍,但刘必显发了话,他自然也不便反驳。
“刘先生真是菩萨心肠。”丁有三恭维赞叹了一句。
刘必显长叹一声,还要说些什么,却见两名军士急匆匆地跑过来禀报道∶
“丁总爷,许娘子来军营了……”
刘必显和丁有三对视一眼,两人赶紧返往军营。
军营里的积雪已经清扫过了,一堆堆比人还高的雪拢积在各处角落里,地面还有一些薄薄的凝冰,一身紫色流彩暗花织锦褙子,肩上披着貂皮坎肩,手里捧着暖炉的许莹盈盈而行,在这全是男性的军营里显出一道靓丽的风景。
“承蒙夫人赐银,标下实在愧不敢当……”跟在身后的军营副千总叶书雄恭敬地说道。
“叶总爷不必推辞。”许莹温和地说,“是奴家行事不周,累得叶总爷受罚了,奴家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早上在垂花门批准了对叶书雄的处罚,许莹唯恐叶书雄因此丧气,所以特地来军营向他赠送了五两银子,一方面是作为补偿,另一方面也是给他支持打气。
“标下愿为夫人效力!”叶书雄语气坚定地说。
许莹微笑着点了点头,“扩充编制,增招兵员之事,叶总爷多操些心,有什么好的建议随时告诉奴家。”
“是!”叶书雄躬身应喏道,“请夫人放心,标下一定殚精竭虑……”
刘必显和丁有三远远地赶了过来,看到许莹和叶书雄一起说着话,丁有三不禁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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