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歇会儿。早上吃的一点儿东西全耗完了，缓会儿！”江涟摇摇手，闭着眼睛一脸疲惫。
铁辛年也在她旁边坐下，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自顾的打开嗅嗅。
恩？江涟使劲嗅嗅，是有香味儿！而且还是那个阿妈的蛋饼！
她睁开眼睛在地上一滚站了起来，眼神搜索着四周的路人，伸脚踢一下铁辛年，“诶？有没有闻到一股蛋饼的香味？”
铁辛年抬头看看她，这个傻子，只顾着看远处了，不会先低下头看看近处吗？
“有啊，很香。”
江涟又巡视一圈，人们都是匆匆走过没有像是带食物的样子啊，再踢一下铁辛年，“快帮我一起找找，看谁在吃东西。”
“哦，好。”铁辛年忍住笑意应了一声，却坐着没动。
江涟过了一会儿察觉到坐地上这人好像在敷衍自己，弯腰扒他肩膀，“你干嘛……呢？是你在吃？！！”伸手夺了过去，一边吃一边指责：“小铁，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这么欺骗一个快饿死的人真的好吗？”
铁辛年也站起来，吓得江涟赶紧往后退一步，“你干嘛？我已经吃过了，你不能再吃了。”
“我本来就是要给你吃的，是你自己一直在找别人，好吗？”铁辛年想想她刚才的样子就想大笑，但是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还是憋住了一点儿，只是露出了牙齿。
江涟白他一眼，“想笑就笑吧，别在大笑的边缘试探，憋久了会得神经病。”反正她有吃的，语无伦次成被人嘲笑什么的，她不Care！
“没有没有，没什么可笑的。”铁辛年慢慢消化了笑意，“那个，你左边的胡子翘起来了。”
江涟大咧咧摁了一下，“哎，我就不明白为什么男子要留胡须，吃饭喝汤不碍事吗？”
“那也比天天剃要方便。”
“可是，食物比较黏，粘住胡子成一绺了怎么办？岂不是更加麻烦？”江涟解决完蛋饼，把纸包又还给铁辛年，“谢了！”
“你说的这些都是甚少发生的事情，基本没有谈论的价值，还玩吗？”铁辛年抱着双臂一脸挑衅，“不是想赢我吗？”
江涟一眼看透他是在激自己，眯眼一笑，“不玩了，不止当，赢不赢无所谓。”
“这么容易就认输了？唉？我这北漠滑沙第一人的称号是不会被人打破了！求个败都求不来！”铁辛年一边摇头一边眼望远方。
江涟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眼睛再翻要朝过头顶了，能不能不这么嘚瑟？”
“可是事实如此啊，就是第一人啊！”铁辛年一脸傲气。
江涟有点儿忍受不了他的那一脸“老子天下第一”的神情，大掌一挥，“来，比就比！”
反正自己几天之后就要离开这里了，就在这里放肆几天吧。去了那里……，还不知道能不能带命出来呢。
“好啊，走吧，换了刺激的地方，一局定胜负。”铁辛年示意她跟上，转身向前边走去。
江涟踢踏着步子过去，看到他站的那处高坡时，忍不住惊呼着跑过去捶他，“你这是想把我送进水里冻死吧？”
“你就这么没自信吗？我一个只有三脚猫功夫的人都不怕，你好歹也是能上天的，还怕不能入水吗？”铁辛年使劲忽悠，他就是有想让她落水的小心思。
总得做点儿什么事促进一下两人的关系啊。
“……”江涟张张嘴巴没说出个一二三来，他确实没自己武功底子扎实，他要是能刹住车，自己也没问题，“你先来！”
“怎么你还是不敢？”
“不是，我……，你先来示范一下。”江涟铁了心不做第一个，想着从他身上借鉴一下方法。
铁辛年也不废话，拉了板子过来坐好，“推吧。”
江涟一脚踹在他背上，“走你！”反因为用力过猛没来得及收，跟着铁辛年一路滚了下去。
“我去！”江涟反应过来一脸懵逼，手脚并用也抓不住沙子，没有任何阻力啊！“铁辛年，我恨你！”
铁辛年听见声音一脸不明所以的回头去看，“啊！你、你、你干什么？！让你先来你不来！背后又跟人抢！别直冲我过来啊！”
“你放屁！我这诚心不能再诚了，没想第一个来！啊……，救命！要撞上了！撞上了！”江涟声音都颤抖了，嗓子都喊破了！
“哐！”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两人狂叫着冲进了河里，腾起一个巨大的水花，激起无数涟漪。
江涟觉得口鼻里都被灌进了水，窒息感胁迫的压来。她觉得自己在水中浮浮沉沉，飘飘乎乎，一点儿也没感觉到呛水的难受。
脑中的思维好像散到水中了，她晕晕乎乎想着的是，这个绿洲这么深啊……
“涟儿！涟儿！”铁辛年浮出水面，没看到她，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路人听到动静，已经在岸边聚拢起来。
“呀！他怎么又进去了？！”
“是想游泳的吧？”
“这个天……，年轻人的想法真是难懂……”
“……”
“哗啦！”铁辛年再次钻出水面，怀中抱着已经失去知觉的江涟。他眼神慌乱，冲着岸上的人喊：“快去叫大夫来救人！快啊！”
“是小世子爷！快！快去找大夫来！”
有人认出铁辛年，跑着去叫大夫了。
“涟儿！涟儿！”他一手托着她的肩保证她的头高出水面，另一只手臂拼命划水。
身上用来保暖的衣物此时成了厚重的累赘，他一边唤着江涟一边大口喘气，冰冷的河水刺激着身体的神经。
“马上到岸边了，马上到了！坚持一下，涟儿，马上就好了！坚持！坚持！”
岸上有人已经点起一堆火，大夫也已经被叫来，甚至还有人拿来了自家的毡毯。
铁辛年眼含热泪，颤着腿肚子把江涟抱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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