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内总体『色』调偏暗。
公爵老爷似乎对那种和血相近的颜*屏蔽的关键字*有独钟,窗帘帷幔、礼巾桌布都是这种『色』调。
走廊墙壁上每隔数十米就会有一副肖像油画。
油画上是一家三口。
一个穿着红『色』裙袍的女人坐在扶手椅里,左手肘架在一边,雪白的脖颈和肩膀线条柔和漂亮,显得温婉端庄……她右手举着一个面具,挡着自己的上半张脸。
『露』出来的嘴唇鲜红丰润,嘴角上扬着在笑。
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小男孩,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精巧的白『色』小礼服。一手搭在女人的手腕上,另一只手也举着一个面具。
在这对母子身后站着一个高瘦男人。他微微弯着腰,撑扶在扶手椅的椅背上。同样一手持着面具挡住脸,唇角带笑。
这应该就是公爵一家了。
不过现在*屏蔽的关键字*和孩子已经去世,只剩下公爵一个人。
三位男仆带着他们一路疾走,穿行过廊柱和几处空房间,终于来到某条走廊的尽头。
那里高大富丽的门虚掩着,隐约能听见觥筹交错的人语声。
男仆看了一眼时间,终于庆幸地松了一口气说:“还行,赶上了。”
他把几位客人推进门,自己出去了。
***
晚宴大厅里,长长的桌子从房间一头延续到另一头,居然足够13组考生坐下用餐,甚至座位还有富余。
最末端的几个空位应该是留给游『惑』他们的,桌首处端坐着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公爵了。
老管家道格拉斯虽然“老爷”长“老爷”短地喊他,但他并不老,甚至非常年轻。
就像……二十来岁。
十几个小孩穿着雪白的礼服,同样戴着面具,站在大厅一角的高台上『吟』唱着歌。
公爵看向游『惑』他们,用银匙敲了敲杯子。
他“嘘”了一声,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
“道格拉斯,这几位客人迟到了吗?”公爵问身边的管家。
他的声音很奇怪,像是习惯了低沉嗓音,刻意压下来的,有一点微哑。听得人不是很舒服。
道格拉斯摇了摇头说:“没有老爷,时间刚刚好。”
“哦……”公爵点了点头。
他虽然看着年轻,行为举止却并不像个小伙子。也许是当惯了上位者,气场使然。
“没有迟到……”公爵轻声重复了一遍。
又微笑着说:“那么就坐下来吧,酒已经斟好了,别拘束。”
桌上的食物异常诱人。
摇晃之下,杯壁上挂着清晰的酒泪,被灯火照得剔透。烤鸡外皮焦黄,饱满油亮,散发着热腾腾的香气……
这些和马车上提供的干面包形成了鲜明对比。
考生们一个个都有些扛不住。
但他们不太敢吃。
几场考试下来,他们警惕『性』很高。
倒是游『惑』,坐下之后就不客气地端起酒杯浅饮了一口。
周祺“诶”了一声,没拦住。
“你真喝啊?”她朝公爵那边瞥了一眼,悄声说。
游『惑』说:“渴了就喝,有什么问题。”
这次的食物比以前考场好多了,手艺跟922相比也不会差,他当然下得了嘴。
“但是……”
周祺觉得自己还算不上朋友,拦不住,于是转头想找秦究帮忙。
结果秦究喝的比游『惑』还多一点。
周祺:“……”
公爵哈哈笑起来说:“这样的客人我喜欢……”
他又转头对道格拉斯说:“我喜欢,不介意让他们多休息休息。”
道格拉斯点了点头说:“好的,老爷。”
离公爵最近的考生隐约听见这话,犹豫几秒,也开动起来。
人就是这样,只要有两三位带头,其他人就会迅速加入。
眨眼间,那些端着酒杯只晃不碰的人都试着啜了一口,感觉不像□□,又陆陆续续动起了刀叉。
就在这时,大门又开了。
一对男女匆匆忙忙进来,男人的礼服领口都系错了扣,显得焦灼又狼狈。
女人的大裙摆也没整理好,缩在男人身后,有点紧张地挽着对方的手。
游『惑』朝他们看了一眼,心道系统也不是纯种牲口,起码“夫妻”并不都是强凑的,有一些应该是真的情侣。
就算不是情侣,在这种生死难说的考试里搭伴,多少有点吊桥效应。
公爵搁下杯子,转头问管家:“道格拉斯,这对客人总该迟到了吧?”
道格拉斯点了点头说:“是的,老爷。”
他苍老的眼睛看向那对考生,又无波无澜地对公爵说:“迟到了好一会儿。”
公爵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他声音不高。
但大厅很静,其他人都安静着没『插』话,就显得异常清晰。
那对考生当即就开始抖,脸『色』变得惨白。
公爵抬手说:“没关系,没关系,不要害怕。我只是例行问一问,来,坐到这里,给你们留了座。酒已经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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