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王将手里的茶杯扔在地上,可惜茶杯是金的,根本不碎。他
更气了,怒道:“这些人都让猪油蒙了心不成,证据确凿的事,他们都不信?难不成还是本王去陷害那个匹夫?”
他是高高在在上的亲王,苏籍再是江南巨富,那也是草芥一样的东西。现
在竟然有许多人为了这草芥一样的东西来违背他的意志。“
王爷大事不好了,天兵们的粮食都被下了毒。”东
海王惊怒不已,又强自冷静道:“人没事吧。”
来者回道:“人没事,只是缺粮。”
这大晋最精锐的军士,吃的粮食也是最精贵的天米,东海王坐镇江东,天子也只给了他一千人,不是不肯多给,而是多给了也怕他养不起。
东海王如此急不可耐打上明月山庄主意,多少也是因为要养这一千天兵。现
在倒好,明月山庄还没被他吃掉,粮食倒是没了。“
那就去官府借。”
来者回道:“官府也没粮食。”
东海王蹙眉道:“为养天兵,天下各处都选了本地最好的水田种天米,虽然大部分要上缴国库,但还是有少部分留存地方的。”
来者苦着脸道:“现在江南家家户户都种茶,莫说天米,便是普通的水稻都少有人种。”
东海王道:“那官府的人就不进贡天米了?”
“他们直接花高价从别的地方买的粮食,因为种稻米所得,不如种茶,而且天米费时费力,产量又少,还得上缴国库,更没有人愿意去种。往常官府多少还有补贴,只是现在哪抵得上种茶。”
“那去找粮商要。”
“王爷,整个江南的粮商都听明月山庄的。”东
海王更是勃然大怒,然后内心却不由出现一丝恐惧。粮
食是国家命脉,现在尽被一个商人垄断,若是对方罢市,不出十日,只怕江南就要大『乱』。事
情还不止这些,接下来各地的冤情都往东海王这里送来,天天有人在行宫外喊冤,东海王理也不是,赶也不是。最
可气的是,之前暗自投效他的那些豪族,在这段时间要么对他不理不睬,要么就是直接家里出现内斗,或者生意垮掉。
到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东海王虽然是现今江南最尊贵的大人,可江南究竟是无病公子说了算。偏
偏这些事,没有一件事能抓住明月山庄的把柄。除
非真正派十万大军『荡』平明月山庄,可是要用什么名义?东
海王没等到刑部给无病公子定下罪名,反倒是从内庭得到消息,天子对近来江南的『乱』象很不满。
而他向朝廷请旨通缉苏籍的事,居然被人暗自压下来,直到江南『乱』象出现时,才被上报。
东海王彻底没了脾气。这
个他眼中草芥一样的家伙,居然在朝廷中枢都有人。“
王爷,天兵们闹饷了。”
东海王头疼道:“本王不是已经拿钱从外地去买天米了。”来
者道:“王爷,外地也不肯卖,咱们的天米都是从黑市高价买来的。而且王爷带来的钱不多了。”东
海王气得想吐血,他这次是来收刮财富的,现在一个子没见到,自己的钱反倒是快没了。他
知道自己这一切的困境都跟明月山庄有关。
“王爷,要不咱们跟明月山庄讲和?”
“不,直接派风火山林去明月山庄拿人。”“
王爷,这也行不通。”
“怎么,难道又有意外?”
“风大人如今正在明月山庄做客,火大人家里出了急事已经回乡,山大人最近『迷』上一位花魁,没空搭理我们,至于林大人?”
“他又出了什么事,难道也被女人『迷』住了?”“
这倒没有,但明月山庄送了林大人一坛酒神杜康留下的千年醉。”
风火山林是东海王此次下江南最大的依仗,没想到他一个不留意,就被人收买分化。
东海王顿时丧气道:“传本王旨意,明月山庄的无病公子没有罪,山阴县衙的血案跟他无关。”
来者轻轻叹了口气。
不久后,传信的人回来,说道:“明月山庄的人说他们庄主自然无罪,但山阴县衙的血案不可不查,还请王爷追查到底,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东海王怒道:“他这是得寸进尺。”来
者道:“王爷,咱们还是同意了吧。”
东海王颓然道:“你去告诉马大全,他死后,妻子有我抚养。”
马大全是东海王的随从,这次县衙血案的案情是他一手促成的。这
也是东海王和血案唯一的关连。…
…
东
海王主动澄清真相,但明月山庄却很平静,似乎本应该如此,可唯有少数人才知道,这段时间,围绕在东海王和明月山庄之间,究竟有多么暗涛汹涌。只
是随着东海王退让,一切都尘埃落定。
亦只有极少的人知道,此次东海王退让,跟无病公子关系不大,一切行动都是由七爷一手『操』纵。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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