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书见她心不在焉,也不好好吃饭,温声道:“葶儿在想什么?怎么饭也不好好吃?”
“啊?”听见点名,顾青葶慌忙道。
见她这么个反应,一旁的顾青舟慌了,小蜻蜓不会还在想刚才的事吧……
顾青书轻笑,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没想什么,我就是还不怎么饿。”顾青葶镇定自若,不过还是下意识地用耳边的碎发把耳朵遮住。
顾青书似乎没有怀疑她的话,只是让她吃不下就喝点汤,晚上饿了再给她做。
―――夜深人静。
顾青葶借故想一个人睡,去了刘香香睡的那个屋子,顾青画虽然没什么都没说,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彩月,你说大姐姐她为什么总丢下我一个人呢?”顾青画面色忧郁,眉眼中带着几分难过。
站在她身后的彩月一时也不好说些什么,只道:“小姐,天色不早了,歇了吧。”
“嗯!”顾青画本也没想得到答案,只是记得小时候,她与她,也曾是无话不说的……
外面已经安静下来,只有守夜的家丁走动着,耳房内的顾青葶靠在窗棂边,探出头往外看,对着身后小花道:“小花,你去瞧瞧青画睡了没!”
“嗯~”小花应下,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见隔壁的灯熄了,悄声走到门口,里头已经没任何声响了,回头对顾青葶招手。
见状,顾青葶赶紧走出门,轻轻拉拢着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终于关好,两人趁着月色,猫着腰如同老鼠一般在府中东躲西藏。
这别院里有个后门,便是送菜进来走的门,这会夜深无人,刘香香就在门后坐着等她俩,一边搁置着一包袱。
咯~咯!
靠在木门边的刘香香听见里头拉门栓的声音,赶紧站起来,将搁置在一边的包袱拿起来背好。
门一打开,顾青葶小声激动道:“香香!”
“快走!快走!”
―――寂静的夜里,偶听几声虫鸣,别苑中最大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里头书案上垒了一堆厚厚的账本,边缘油灯忽暗忽明,案上的一盏茶已经喝完了。
那一一等着查看的账目便是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
“公子!”
此时门外传来夜羽的声音,坐在书案后的顾青书放下揉眉心的手,:“进来。”
吱呀~夜羽推开门走进来,身上带着外面的冷气,走近后对他说道:“公子,大小姐已经出去了。”
“嗯!你去跟着。”顾青书在昨日得知此事,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暗中帮了一把。
看着书案上一堆堆的账目,夜羽面色略有不忍,提醒道:“公子还是早些歇了吧,夜里更深露重,莫要着凉。”
“不妨事,难得来一回,将这些琐碎事一同处理了也好,你去吧,不必管我这里的事。”顾青书说罢抬手,示意他出去。
夜羽身子往前一倾,欲言又止,硬是将唇抿成一条线,也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嗯?”见他还不走,顾青书抬眼看向他,问道:“可还有什么事?”
“公子!要不你去冷枫林看望一下沈……”夜羽几乎脱口而出,可看着顾青书那逐渐发冷的双眼,话还未说完就瞬间没了底气!
顾青书整个人都似被冻住了,平常那云淡风轻的双眼如今却冷得沁人,屋内摇曳的灯火照在他的脸上,略添一丝暖意,那冰冷的面色不过一瞬恢复如常,语气听不出波澜:“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属下告退!”夜羽拱手作揖,缓身离开书房,在合上门时不得不担忧的往里再看一眼。
那清瘦的身影让人莫名生出心疼之意,在京都权势滔天的少师大人,也会在无人之际黯然神伤。
世人只知他文采出众,是大南之福,可对他而言,除了两个弟妹以外,冷枫林的那位才是他的意难平。
直至今日,也无人能解开他的心结,自从来了水云镇,顾青书稍微有空闲,便会把自己关在书房内,不留喘息的机会……
“公子,早些歇息。”说完这句话,夜羽转身离开,往顾青葶离开的方向追去。
弯月照在一条石子铺成的路道,一辆马车飞快跑在道路上,踏起一地尘埃。
“你们把小地图记下了吗?”在外驾车的刘香香对着里头吼道。
“记下了!”顾青葶在里头应着,手里拿着一张图纸,是一小院子的绘图,规规整整。
“香香,你这地图是你画的吗?”顾青葶问道。
“不是啊!是我捡来的。”刘香香若无其事地说道。
而顾青葶听后不解:“捡来的?”
“是这样的,今我刚到水云镇子上时……”刘香香开始与她说起下午的事……
刘香香刚到镇上时,天也不早了,眼看太阳落了一半进西山,也抓紧时间开始问路。
一路打听,还是没有任何结果,突然一张字条凭空落在她脚下,她好奇的捡起来看了看,上面写着:柳家巷子六号!
“什么东西?”刘香香盯着纸条看半天,这是用木炭画上的字,也不知从哪来的,于是丢了继续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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