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昭云与赵媛陷入沉默。
天牢星本就不在意回应,只见他回复云淡风轻的表情,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音铃,然后轻轻晃动,传出一阵节奏柔和的铃声??
二人警惕起来,却完全不明天牢星此举之意,直至赵媛观察到后方的六人表情愈发古怪。
似乎是铃音的原故,童喜反应最快,只见他忽然捂住腹部,身形开始震抖,发出痛苦的呻吟,以那对满布红根的眼眸盯住天牢星。
“??这频率??我的生机??是怎么回事??你坑了我们!?”
面对那又惊又怒的疑问,天牢星看也不看六人,冷漠的应道:“你们的一切都是老夫所给的,而老夫已经给予你们机会,可惜你们不重用。”
六人的皮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毁,头发急速脱落,呻吟声此起彼伏,构成一首怨气十足的鬼曲,迟赵媛一步反应的苍昭云突然一个激灵,立即举枪向音铃掷去,可天牢星的身形已随余音散去,如惊雷一闪般的长枪竟是被他身后的童喜单手接住。
他们那副容貌、那股寂然、那种呆滞,跟一具干尸没有分别,却有一种暴虐、想要吞噬一切的力量从中蕴酿,最终化成一种饥肠辘辘的喘息,令人头皮发麻。
六头怪物已悄然诞生??
赵媛完全醒觉过来,当即与苍昭云传音道:“他竟然利用共振引出他们功法中本就存在的缺撼,从而把他们转化成魔修!”
“白痴!醒悟得太迟了!他那一番言语不过是用来扰乱我们道心,实际上是想用天劫牵制我们,目的是要我们与六个新魔来一场困兽斗!无论胜败,我们两边都肯定都会招惹到天劫!”
??
古巫仙舟的甲板上,妖媚妇人莫义正在施展万福,恭候天牢星回归。
只见天牢星从清风化为长发飘飘的少年,闲庭信步般走到船头的长椅边坐下,一手托腮,俊美的脸颊却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大人怎么生气了?是不是那群不重用的家伙气到大人了?妾身甚是心疼啊。”莫义轻轻靠在天牢星怀里,那魅惑的嗓音酥得令人融化。
天牢星看着远方蓄势待发的天劫,搂住莫义软肩,表情放松下来,应道:“小辈的实力确实出乎老夫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每个布下的暗棋也正如老夫所料般发挥作用,老夫的牢术一如而往的稳固。”
“可妾身可曾听闻,大人的牢术出了意外才会沦落至这片天地,不然也不能与妾身相遇了哦?”莫义以玉指在天牢星的胸口上转,开玩笑似的调侃道,天牢星不但没有感到冒犯,反是大笑起来。
“老夫只会在有绝对把握达成目标的情况下才会出手,一次也没有失败,一次例外都没有??哈哈,天庭的崩溃早已开始了!”
莫义有点懵圈,却对那上界的那些事没有大兴趣。
她只关心,自己是不是这一界的女王。
“大人既然成功魔化那个死白公的信徒,那这片天下必然是大人的囊中之物了,那为什么还是不开心啊?”莫义仰首看向天牢星,真挚的说道,水灵艳眸中的担忧之色快要满泻,生怕天牢星看不出似的。
然而天牢星并没有看她,反而是流露出派对完结的落空表情,感慨的道:“没有,只是一想到解开了这五百年来的几乎无棋可用的困局,之后又要闷上不知多久,令人唏嘘而已。”
“唉!又是棋局棋子!一想到妾身跟那六个贱骨头一样,不过是天师大人的一只棋子,用完即弃,妾身顿时有一种与他们同病相怜的感觉啊。”
见莫义一副撒气般的表情,天牢星顿时反问道:“你为何要怜悯一只闯进自家后院的蚂蚁?”
莫义呆住了一会,顿时给了天牢星一个熊抱,发出亲匿的叫声,直到后方突然出现两声咳嗽声。
“咳咳??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雅兴了。”
天牢星先是一阵发呆,随即毛骨??然。
谁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身后?
天牢星立即挪开莫义,猛然回头,映引眼帘的却是一股勾勒着女性形状的朦胧白光,可这道光明明就在眼前,却彷佛不存在于这片空间一样,场面诡异至极。
天牢星迅速以识神探察周围,风在吹水在动,时空依旧,一切都没有变化,一切都那么的正常,正常得令他陷入自我怀疑。
难道老夫已深陷幻术而不自知?
“这不是幻术,我也不是幻觉,我也不会读心,别想多了。”女性形状的白光出声了,那是一道无比清彻的女声,声音里带着一种莫名的穿透力,令天牢星留下万年不见的冷汗。
作为最接近山巅的存在,阅历之高顶绝天下,眼前的白光竟是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令他前所未有的恐惧,却又前所未有的兴奋,早已陷入寂寥之境的道心竟是兴奋起来。
白光坐到船边,双手撑住,随意踢着双腿,也不知有没有看着天牢星,开始自顾自的说道:“其实很简单的,我答应了那个灵魂已经腐朽、身体也死了的人一个要求,所以过来弄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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