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没拦,两人很快就离了慈宁宫。
待四周没了人,魏听雪忽然朝周修容问道:“我一直有个疑惑,这董映雪和荷香。究竟有”
两人眉眼间太过相似,让魏听雪第一次见到董映雪时,就不由得想起董鄂荷香。
淑慎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顿了下,才回答:
“我只知道董映雪和十月姑娘有关系?”
魏听雪抓住了重点:“十月姑娘?”
“是的。”
淑慎并不觉得有甚不对,毕竟在这个宫里想讨好皇上的人太多了。
入宫之前找些有手段的去学习学习没有什么问题。
魏听雪若有所思,淑慎难得疑惑:“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魏听雪折了支花,轻摇头:“没,只是觉得两人眉眼间有些相似。”
最主要的是,她至今没明白,董映雪当初为什么会突然投靠皇后?
淑慎道:“你是最后一个见匡玉洁的人,告诉我她死之前究竟说了什么?”
淑慎眼底一片青色,疲惫至极,可她现在不想说。
她的确有些乏累,魏听雪看在眼底,没再和她久聊,很快两人分开。
淑慎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敛下眼睑,她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去查,那天除了皇贵妃还有谁见过匡氏。”
天色渐晚,晚霞余晖潮红。
长春宫内,皇后将木槿花瓣一点点碾碎,放进香囊中,将其挂在了床头。
素心掀开二重帘进来,低头:“御前传了旨,今晚关雎宫点灯。”
这消息算不得意外。
皇后头都未抬,如今淑慎病着,皇上招谁侍寝,她都无所谓,只不紧不慢地问:“可有人回来了吗?”
话音甫落,就有人推门走进来,恭敬躬身:
“娘娘,奴婢查过了,在董主子落水前,有宫人似乎听见太后说,要明日派董主子给她侍疾。”
言外之意就是,今日这一出,不过是董映雪不愿意给太后侍疾故意做的把戏罢了。
闻言,皇后尚未说话,素心就撇了撇嘴:“听闻董答应被救上来时,浑身都湿漉漉的,四周还围了不少宫人,光是想想那场景,就丢死个人了。”
虽说,那些去了根的太监算不得男人,但是浑身湿透被那些太监看在眼底,也足够丢脸了。
宫人忍不住说了句:“她可真豁得出去。”
“行了。”皇后抬头,打住她,顿了会儿,才轻挑着眉梢,说:“她不得不这么做。”
素心不解:“娘娘此话怎解?”
皇后将手中账册放置一旁,视线落在楹窗外渐渐暗下的光线上,低声嗤笑:
“你们真以为,她还有退路吗?”
从她答应入宫之后她就没有了退路,现在想抽身太晚了。
素心还是不明白:“可,不是还有太后吗?”
有太后在,只要太后愿意护着,那即使没有宠爱,也可以平平安安。
皇后敛下眼睑,只说了一句:“入了宫的没有人可以平平安安。”
这座宫城,红墙绿瓦一砖一木都是吃人的。
哪个眉目如画巧笑倩兮的女子入了宫不会变个样子。
太后愿意护着只是保全她的姓名,可宠爱她却没有办法。
终归到底愿意护着也只是因为她是董鄂家唯一的孩子。
制造性命之忧太后是不会管的,而且太后最怕麻烦。
皇后知晓,太后也绝不会管她太多。
就如同,太后不会不顾皇上的感受,插手皇上对董鄂一家的决定。
太后心里有愧是假,可那愧疚太轻,不足以救人一命。
素心哑了声,顿了许久,才低低地问:
“那,太后还会让董主子侍疾吗?”
皇后摇头:“不知,就看她能做到哪种地步了。”
日色刚暗,乾坤宫中,李玉推门进来。
江弦歌撂下笔,抬手揉了揉眉心:“慈宁宫怎么样了?”
董映雪刚落水,他就得了消息,可他对此不感兴趣,也懒得去看这场闹剧,若非担忧吵了太后的安宁,他都不会多问这一句。
李玉躬身:“午时之后,就没再有动静。”
江弦歌冷哼了声,拂袖站起来,余光忽地瞥见他手里拎着个食盒,眯起眸子:
“谁送来的?”
他记得,傍晚时,他就让人传旨,关雎宫今晚侍寝。
这般想着,江弦歌眉梢微动,视线落在食盒上,轻啧了声:“是关雎宫宫送来的?”
他转头看向外面的天色,算不得早,他只当是魏听雪故意寻个法子催促他。
不料,李玉听了这话,讪笑了半晌,越发低下头:
“这、这是若华宫送过来的。”
若华宫,董映雪的住处。
李玉又说:“那个,来人说董答应……”
李玉打断了他,转身下了台阶,神色寡淡地吩咐:“赏了吧。”
不管她打着什么主意,有关雎宫侍寝的圣旨在前,都不该在这时送吃食过来。
而且,这人白日不是才落了水。
李玉的话卡在了喉间,不止如此,江弦歌说罢,还凉凉地扫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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