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没被换走,张答应自然没异议。
李贵人就算有异议,她也不会在这时去和魏听雪硬碰硬。
至于抄写宫规,魏听雪又没明说要她们自己抄写,自有漏洞可钻,魏听雪心底清楚,但这不过是名义上的惩罚罢了,难不成还叫她一个个地对比笔迹?
“此事到此为止,谁对住处不满,有胆子直接找皇上去,再让本宫知道有人再因此闹事,就全给本宫在院子里待到回宫为止!”
等众人低头应声后,魏听雪才起身,带着阿鱼等人回去。
等回了绥泠轩,魏听雪转身弹了下阿鱼的脑门:“你怎不将我叫起来?”
那些终究是妃嫔,就拿张答应来说,情绪上来时,都敢对李贵人动手,若真的出了岔子,哪里还会顾及阿鱼是谁的人?
阿鱼捂着额头,忙讨饶道:“奴婢知错了,奴婢就是想让您多休息会儿嘛。”
魏听雪下了马车的模样,直叫李玉提起心,哪舍得叫她起来?
魏听雪瞪了她一眼,说:“没有下一次。”
阿鱼连连点头,她没出事,魏听雪自然就对此事轻拿轻放。
鸠柒阁的动静,并不是什么秘密,刚遣散众臣,李玉就将此事禀报了上去。
江弦歌揉着眉心,听罢,淡淡地问了句:“她没事了?”
他还记得,她刚下马车时连站都站不稳的模样。
李玉立刻点头:“太医说,伶妃只是赶路辛苦再加上晕车,休息了半日,该是无事了。”
顿了顿,他又道:“听说,现在各位主子都在院子里抄写宫规呢。”
说这话时,李玉也不禁在心底泛着嘀咕,今日这事若是交给皇后娘娘处理,绝不会迁怒到旁人身上。
也只有伶妃主子,做事才会这么随心所欲了,偏生她罚人还真的有理由在。
闻言,江弦歌翻看着奏折,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该是安静会儿了。”
刚到行宫,就闹出这么大动静,平白令人耻笑,江弦歌只觉得魏听雪罚得还不够狠。
最好能叫她们接下来的行程都这般安静,才好。
李玉听了这话,顿时摸了摸鼻子。
所有妃嫔都在院落里抄写宫规,明显是有人特意送过来的消息,摆明了就是想让皇上管管魏听雪,哪知看这情景,皇上竟是替魏听雪撑腰的。
看来有些人的心思该歇歇了。
隔了半晌,案桌上的茶水没了热气,李玉才弯腰说:“皇上,该歇着了。”
须臾,江弦歌才将奏折合起,放置一旁,站起身:“走吧。”
李玉低头,谨慎问道:“去哪儿?”
江弦歌眯着眸子,扫了他一眼,冷声说:“其他人都被罚了,除了伶妃那里,你说,还能去哪儿?”
其实还有位董答应没被罚。
但李玉记着之前的那次教训,愣是没敢将这话说出口来,只讪笑着:
“是是是,是奴才又犯蠢了。”
江弦歌住的是主院,又叫勤政殿。
从勤政殿到绥泠轩的距离并不远,一条小径道,穿过竹林和耸立的柏树,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就能看见绥泠轩的牌匾。
江弦歌抵达绥泠轩时,还没跨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女子的声音。
若有似无,仿若离得很近,江弦歌抬手,示意宫人安静下来,他抬头看去,就见绥泠轩前的长廊上,有宫人持着木柄灯笼,透着暖暗的光线,恰好映在女子身上。
魏听雪睡了一日,到了夜间反而是没了困意。
她记起白日时,在绥泠轩前看见的溪流,顿时生了兴致,领着阿鱼几人,就在假山旁玩起水来。
皇宫中也有湖泊,被宫人打理得甚美,但魏听雪去得少,即使路过也要顾及着形象。
她走近假山旁,才发现这溪流竟是活的,该是由宫人特意挖掘,这般,她没了顾虑,若非阿鱼怕她夜间碰水着凉,她就快整个人都踏了进去。
不过即使她听了阿鱼的话,只坐在长廊边嬉玩,也没好到哪里去,她整个衣袖都浸了水,提起来时,都能溅起水珠,打湿了身旁阿鱼的衣裳。
江弦歌走近,就听见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阿鱼,你同我一起呀。”
阿鱼刚要说话,忽然瞥见主子身后的阴影,抬头去看,顿时吓得一跳,忙跪下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这一动,就带动旁边宫人连串的行礼,魏听雪被这突然动静吓得一跳,险些栽倒水中去。
江弦歌眼疾手快地搂住她,没好气地斥她:“你急什么?”
魏听雪也被吓到了,却觉得他这话是倒打一耙,立刻撅唇反驳:“明明是皇上吓得臣妾。”
灯笼微弱的光线,让魏听雪看清他脸上的不虞,这反驳声立刻降低,最终成了小声嘀咕。
江弦歌把她带进房间内,才发现她衣襟也被打湿了一片,素净的衣裳遮掩不住春光,那处几乎一览无余,顿时沉下眸子。
他说:“胆子肥了?”
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玩闹。
魏听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涨红了脸颊,她涩意斐然,忙伸手拢着衣襟,顶着男人的视线,小声狡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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