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听到“有伤风化”四个字,心里不好的预感顿时就落了地。
他明白过来,自己和唐越儿去打猎,在庄子上住了一晚的事情已经被王爷知道了。
这件事情他心里是愧疚的,不论怎么说,他都不该这么做,但是同样他也觉得,这事情怎么也不该轮着无忌来过问。
如果是王爷亲自来问他,他必然坦然相告,可是来的人却是无忌,无忌再得王爷骄纵,说穿了,他也只不过是个侍卫,这样的事情,轮得着他来过问吗?
韩凌这么想着,心里就渐渐地不高兴起来。
无忌瞧着韩凌的神色,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冷笑了一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来?我没有权利替王爷来问这件事?”
韩凌勉强笑了一下,语气也变得轻淡起来:“倒也不是,只是我觉得咱们虽然都是王爷身边的人,但是这样的事,王爷若想知道,还是他亲自来问我比较好。”
“王爷他没有空闲来问你,”无忌也沉下脸来,冷冷瞥了韩凌一眼,“王爷很不高兴,所以他不会来,我就自作主张地替他来了。”
韩凌一听这话,心里也着了急,追问道:“王爷怎么了?可有说了什么?”
无忌道:“王爷并未怎样,只是这个时候大约还在书房里喝酒,倒也没说什么,只说....王妃要离开他,还向他要了休书,说是过完年就离开定王府。”
韩凌闻言,睁大了眼睛,惊骇莫名的说不出话来。
那个小丫头,她真的....真的这样说了吗?
“你是不是很高兴?”无忌看了韩凌一眼,“她要离开王爷,和你在一起,你等的就是这个结果吧?不过我倒是很佩服你啊,你连王妃都敢招惹,你们威远候府的根基,就已经深厚到这个程度了吗?你如此胆大包天,是仗着你父亲老候爷当年曾对王爷有过救命之恩,是不是?你就仗着这个,以为王爷不敢将你怎样,你就连王妃都敢觊觎,韩凌啊韩凌,我怎么早没看出来你的胆子这么大呢?”
无忌一字一句的说着,韩凌静静地听着,越听脸色越难看。
他的父亲威远候当年是曾经在边关沙场上对定王有过救命之恩,可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父亲早就已经将这件事情给忘了,倒是定王还一直记在心里,回回见了父亲,便格外亲厚,待他也比旁人不同,他心里也清楚,定王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对他好多半的原因也是父亲的这一点恩情,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携这一点恩情去胡作非为,招惹王妃....他是喜欢那个小丫头,只是单纯的喜欢,与别的所有的人或事都无关,而且他认识她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她就是嘉阳郡主顾明茵,更不知道她就要嫁给定王。
分明一切都是阴差阳错,非是人为,他又能什么办法?
韩凌再开口,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止不住的在颤抖:“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无忌冷笑道:“我这么晚过来,难不成还要编谎话给你听?你这个样子,莫不是欢喜得不知是好了?”
“无忌....”韩凌唤了无忌一声,语气有几分生硬,“你又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我与王妃之间往来,从来都是清清白白,从无越矩之举,我也更没有向王妃表白过心迹,至于她为何要向王爷要休书,为何要告诉王爷,她要离开王府,我真的不知道....还有王爷所说的,她离开王府之后会来找我,我就更觉得荒谬,她对我...从未有过半点心意,她的心里只有王爷一人,你是随在王爷身边的,难道这一点你还看不出来吗?你还未弄清楚前因后果,就这样来质问我,请恕我不能接受。”
“你不能接受?”无忌又冷笑了几声,抬头看着韩凌,“事到如今,你还觉得你什么错都没有,是不是?”
韩凌皱起了眉头,辩驳道:“我也并不是说我什么错都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无忌毫不留情地打断韩凌道:“你嘴上这么说,其实你心里根本就没觉得你有错,你要是能知道什么是错的话,就不会一直和王妃来往,难道你不知道她是嘉阳郡主顾明茵吗?不知道她是王妃吗?但是你还是一直和她来往,这就是你的错!大错特错!”
无忌越说越激动,韩凌先还只是默默地听着,最后他也不耐起来,冷声道:“是,是我错,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无忌,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你体会过那种只能在一旁看着她,却什么都不能告诉她,什么都不能为她做的那种无奈滋味吗?你尝过在无数个孤单的夜里,独自地想念一个人,拼了命地想和她在一起,心里却再清楚不过,你永远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那种感受吗?那有多么难过,多么痛苦,你能懂吗?如果你喜欢过一个人,你会明白,如果你没有,那么....你说我错,我就是错吧,但是我愿意错,并且愿意一错到底。”
无忌沉默了。
韩凌所说的这些滋味和感受,他都有,并且每天都在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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