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手而立的青年男子,与言笑晏晏的少女,还有那背后扎着一束马尾辫的青年女子,他们的脸上,皆挂着一分笑意。
他似乎听到小文在说,“大坏蛋,我在这里等你,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
看着少女红通通的瞳子,那一刻,不知为何,心底竟有些怆然,他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我一定会回来的,小文!一定!”
哦!原来不知是幻觉......
小文笑了,一片澄澈的笑意,挂在了她的脸上,可最清晰的却是她那两双清澈的瞳子,是少女该有的清新,是少女该有的明净,若是沉入其间,便再也难以抜离出来。
这时,楚月轻轻地拉了拉小文的手,一脸哀愁,道:“你若再唤他,他可真的就......”
欲言又止,可眼里的那片愁绪,却是如此的浓郁。
小文轻轻地点了点头,她从屋脊上跃下,沉入到那片汪洋之中,此境,再也无法寻到她的气息,于尊叹了口气,冲着楚月躬身抱了抱拳,道:“我走了!”
楚月笑着点了点头,道:“大哥保重!”
虽是一日之情,却胜过凡世千年,那些难以解开的愁绪,便让它们静静地沉滞于心罢!不再理会它们,会变得潮湿罢!亦会变得干松,会化为一片愁郁,而那份愁郁,也终会在某一天化为一片清明。
他没有回头,一步跨上了天幕,有那么一刻,他似乎触摸到了一丝异样的情绪,“京!是你吗?”
已然离开了那片汪洋,他静静地俯瞰着脚下的那座青铜巨棺,而内里,却似乎有一个人的影像,在静静地闪烁。
京......京......
那一刻,既有一分难得欣喜,亦有一分清浅的愁绪。
他见到了京,或许,那真的是京罢!
总之,只要四魂能够挣脱桎梏,他的朋友,亦会再次从困境中脱离而出。
在更高处,有一座金色的巨棺,那应是玄武罢!而被困缚其中的应是许笙罢!
少年清浅的笑声,依旧回荡在于尊耳畔。
笙!我的兄弟,相信我罢!我一定会将你救出......
在那片金色的世界里,似乎充斥着一片暴戾色彩,其中究竟孕有何物,不敢多言,也不愿多言,或许一切皆会超乎想象,就像之前遇到的所有故事。
是啊!转念一想,人生也无非是一场故事,曲终人散,或是欢聚一堂,会大笑,会痛哭,会愁浸青丝,亦会喜不自胜。
苦乐无椽,穷音巷口,把酒东篱,醉饮沧桑。一次又一次的回头,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此间的故事。
将心底的执念书写出来,便化为了一片雨水,仓促的从眼前划过,它们浸透着世事沧桑,浸透着凡世熙攘。
然后那些感动,那些悲伤,那些喜乐,便化为了一封书信,会寄给想念自己的人,也会寄给那些早已离去的故人。
再次俯瞰脚下的世界,是雷霆阵阵,是昼雨不歇,那是一鼎巨大的黄金棺木,它安静的立在天畔正央,只是内里,却是一片放肆的世界。
他犹豫了片刻,但他也知道,若是不去冒险,那么他的路,会被堵死,他会止步于此,更谈不上未来了。
他握紧了手中的黑铁弯刀,那把刀总会给他一丝执死之念,那是刀魂的信仰。
随着时光的流淌,他也渐渐明白,或许行天只是那把刀的刀魂之一,这把刀究竟历经了多少世事,却是光阴也难以理清的。
刀魂将信仰继承,而每一个刀魂,皆有一分执死之念,同时也给予那个握刀之人一分信念,尽管于尊本来就很疯狂,于是,便令这把刀更加的锋利且血腥了。
古老的传承,到了于尊的手中,这柄刀似乎找到了真正的继承者,在一步一步地僭越,在一步一步地超越,脱离了凡俗,晋升至极致。
这是刀的精神......
这一刻,沸腾的热血,再次被点燃了。
他纵身跃入那片金色的世界,刺目的金光,与喧天的霹雳,他揉了揉双眼,干涩的瞳子里,已多了一片湿腻。
他啐了口唾沫,笑骂道:“这一路走来,难有人令我垂泪,没想到在此间,竟迫我泪水涔涔!”
再次窥向这片古老的世界时,他看到了连成一片的金字塔,这些金字塔,方圆都足有千米,高耸亦达千米,置身其中,恍似一条蚊虫。
赤黄色的大地,与晴天上那片雷电之象,将此域敷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而今,一片沙暴,从世界的尽头,席卷而来。朦朦胧胧间,一切皆如虚幻,而在地面上炽热的高温烘烤下,燥热的空气中,眼前的景象,竟有些扭曲。
他却未料及到,接下来这片世界,便迎来一场大雨,一场足以唤醒这片世界的雨。
雷电霹雳之象,一直不绝,狂妄的风雨,呼之即来,雨水愈来愈放肆,狂风卷着则地面上那些枯枝朽杈,疯狂地涌上高天。
沙尘眯了双眼,紧接着被那片放肆的雨,从半空中扫落了下来,渐渐地,雨水越积越多,这片雨水,倒不如说是瓢泼的大雨,是天上的神明,赋予这片土地以生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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