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他的体内,涌动着一片疯狂的气息,自何时起,他已不再是那个简简单单的少年?
似乎背负的越多,身心里的异数便越多罢!
偏偏却有人向往这样的人生,而他是深恶痛绝的。
碧波荡漾的瀚海中,是一片片鬼灵聚集的死之寂地,不知何时起,这片世界,便有了规则,大陆上生机盎然,而那片淘洗着时光的瀚海,则是一片鬼灵所居之地。
自然,会有人深入到韩海之中,去讨教鬼灵的武道之力。但鬼灵似乎从未有意伤害过任何一个人,他们大抵也是善良的罢!
鬼灵来自鬼泉,月黑之时,鬼灵便会自海底醒来,然后,仰头望着皎洁的月华,黯然神伤。
鬼灵是有感情的,他们偶有一日,会化作这世间的魔,而魔大多都是有情的。
至少,在于尊的小世界里,这一切安然而又平静。
而亦不知何时起,那片瀚海中,多了一面石碑,石碑上刻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死之寂地!
他心底亦知,或许某一日醒来,瀚海中会出现熟悉的人罢!而这一切,都是未知数,这世间的枉死之人,若是没有安身立命的去处,那便化为鬼灵,来我这片死之寂地罢!
苍龙围绕着他的周身,静静地盘旋着,域外,沐浴在霹雳之中的于尊,阖着双眼,静静地打坐调息,被包裹在霹雳之间,他的皮肤上,也渐渐地划刻上了一片雷纹。
这一幕,似乎是他生命中最疯狂的一幕!这片雷电,乃是引自上苍,是传说中神明的力量......
轰轰烈烈的雷电,茂密的雨水,一切都猝不及防,一切似乎早已注定。
他渐渐地醒来,而他的指尖,则有一片噼里啪啦的雷电之势,那雷光,烁闪在他的掌间,然后渐渐地融化为一颗雷球,他一脸骇然的望着一幕,久久难忘......
而这时,斩天早已从调息中醒来,他一脸笑意地望着于尊,道:“我果然没看错你!”,眼中的赞誉,不言而喻。
清浅的笑声,是世间难有的安宁,朝阳初起,那碧波荡漾的长河间,有小舟荡着水纹,静静地漂泊向远处。
可这时的雨势,却依旧猛烈,雨丝打在河面上,是水层下的游鱼,在轻轻地与之亲吻,蓑翁撑着竹竿,渐渐地消失在远处的那片潋滟波光下。
于尊仰头望着天幕,雷电之势,渐渐淡去,而此刻他的小世界中,业已能够演化这片霹雳闪电,小世界自诞化之处,便开始演绎这世间种种,似是大势所趋,又似是业已注定,苍天冥冥,难辞其意!
斩天笑道:“你懂了吗?”
于尊道:“我虽身负这苍龙气,此前却不知该如何修炼!经此一劫,却得前辈亲传武艺,于尊心底之情,难以言表,只能说,多谢前辈了!”
斩天哈哈一声大笑,道:“于尊,你该谢的不是我,而是......上苍!”
此刻,少年恍似从睡梦中,刚刚苏醒,他仰望着苍天,瞳子里一片迷惘,道:“上苍,是神明吗?”
斩天道:“上苍是这世间至高无上的存在,它无所不能,无处不在......”
“后辈,你乃是篡改历史之人,或许,沧年之后,你便是距离上苍最近的那个人!”斩天的眼神里有一股魔性,一股让你相信他所言非虚的魔性。
他似乎永远站在风口处,昨日是暮光里的少年,而今日业已挺拔如同一柄利矛,直指苍天。
他是狂妄的,而那种狂妄却是自然而然的。在余留的岁月里,每一天与自己较劲,似乎成为了一种习惯,无论是茶水里的世故,还是烈酒里昏昏沉沉的梦。
一日复一日,一日也埋葬了一日,过去的光阴,将灵魂湮没其中,直至最后周边的一切,业已是一片荒芜的陵园。内里葬着自己的信仰,也葬着未来的曙光。
似乎从来未在乎过,流年会如何划过自己的眼前,是鬓角的白发,还是嘴角处那片清浅的笑意里的余温......
听着他的讲述,瞳子里的光,变得明净而清澈,他只记得最后几个字眼,“少年冲吧!现在是你的时代了!”
未央谷,距离那片繁华城池并不远,在那片寒涧中,溪流迸溅出的水花,在半空中,化为了一片灿烂的光影。
此时,两人站在谷中,仰望着那丝谷顶的一丝罅隙,月光犹能流淌进来,两人静静地伫立在谷中,忽而,斩天笑道:“你可有些疑惑?”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前辈,你是真是假?”
闻言,斩天哈哈一声大笑,道:“我乃是真实的斩天!”
于尊道:“那黑晶巨棺中的前辈,又是何人?”
斩天幽幽道:“那也是我!”
“那......”于尊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底的想法,但斩天业已将他看透。
斩天笑道:“是过去的我,现实里的我,以及未来的我!”
又道:“只不过未来的我,需你来拯救!”
于尊心底一滞,道:“那黑晶巨棺中的斩天前辈,可是前辈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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