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尊似乎知道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可结局却不是尘天易和于尊所能决定的。
当那个肩扛着一柄巨锤的老者,倏尔消失的那一瞬间,一切皆有了结论。
白须上落满了殷红的血珠,本就年迈的老者,此刻却是如此的苍老、疲惫。
细若游丝的喘息声,在耳边轻轻地荡着,老者硬撑着羸弱的身躯,再一次站起来,眼底还是那分慈爱,他难过的说道:“尊儿,或许我帮不了你了!”
那时的于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一阵强光过后,苍天与大地,更像是器械般,开始重启。
刺眼的强光中,六六始终一脸笑意,她站在于尊的身畔,望着少年眼中的悲伤与压抑,轻声喝道:“他已经不在了......”
少年抬起头,望着那片光,那片盛大且璀璨无比的光,直至那片光中,走出一个苍老的男人,直至那个男人,笑吟吟地走向他。
“尊儿,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皆有他所要承担的使命,如今师公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师公要离开了!”
他呆呆地看着那片光,越过自己的身体,当光粒子,繁盛到极致时,于尊的脸上,已挂上了几行清泪。
师公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早就知道结局是如此的?
悲楚的少年,眼中擒着几行清泪。
“还哭鼻子啊!鼻涕虫!”
当看到六六眼中的笑意时,他拼命地点着头,可泪水却仍旧肆无忌惮地流淌下来。
他哽咽着,空气中,还有一片浮尘,随着光静静地起舞。
“六六,难道这便是命吗?”他的手指,轻轻地触摸着那片尘埃,可师公终究还是走了啊!
六六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世间的悲苦与无奈,甚多。你需要看清自己想要的!走好自己的路,平复的看待眼前的一切,而最终的结论,也终究会某一天,大白于天下!”
“六六,我们走罢!”他轻轻地拭去眼底的泪,又道:“我的师公已死,我的朋友和亲人,他们还会知道,我离去的消息吗?”
六六笑着点了点头,道:“你且看!”
拨开浮云,又回到曾经的那片世界,在白石广场的中央,有一面青铜镜,他看到很多人在哭泣,其中不乏月纤、春生、千丽以及婉如儿。
哭的最凶的就是婉如儿了,“哥哥,说好的!要一起浪迹天涯,你忘记了吗?你忘记答应如儿的话了吗?”
那时的少年,身体变得很僵硬,他呆呆地望着那面青铜镜,而之前发生的一切,皆倒映在那面镜子里了。
他的兄弟,一直都在压抑着心底的悲郁,站在一旁的独孤银澈,轻轻地叹了口气,片刻后,他似乎渐渐地理解了于尊心底的想法,“于兄他有自己的苦衷,我们便不要给他继续添乱了罢!”
即使,哭红了眼的千丽,在那一刻,也硬生生地止住了泪流,“对!师哥他还有他自己的事要办,他心里有个结,等他解开了这个结,他定会回来的!”
站在一旁的长孙不为,静静地望着苍天,亭亭玉立的少女,或许在那一夜间,安静地长大了,她喃喃自语道:“哥哥,去寻找琪儿姐姐罢!这一次一定要带她回来!”
“我会回来的......”
那声呐喊,盘旋在天地之间,像狂风般,铺天盖地。
而从茅草屋里,走出的寸天,手中则执着一柄烟杆,笑吟吟地望着苍天,道:“老头子也至为的想象你啊!始祖!”
六六站在于尊的身畔,幽幽道:“我们该走了!”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师公他......”
六六一脸傲慢地望着远方,道:“他属于我们的部族!”
我们的部族......
那时的于尊,心底或有一片暖意了。
背负着巨锤的男人,没有随他们离开此境。一座砖石小屋中,身披一件青袍的苍老男人,将手中的巨锤,一次又一次地砸在铁器上,迸溅的火花,似乎点燃了黎明,点燃了最初的那片曙光。
世界总是千幻万变的,清风裹着面颊,旧时的气息,在眼前静静地脱落,像动物脱毛般,将往昔的一切,滞留于昨日。
而曾经满目疮痍的一切,再次出现在眼前时,却孕育着一种另类的美!
回忆总会安抚你残破的内心,曾经发生的一切,或是在一片昏黄的烛火下,被一脸慈爱的妇人,将针线反复的穿插而过,而那些破破烂烂的衣料,也终会被修补完美,至少,再也不会漏风!
一次又一次的诀别,胜似唯美的秋,叶片随风,哗啦啦的扫落一地,而清塘里的水,也不再那么的温暖可人。
回头望一眼,可真是一片曼妙且唯美的季节,可微弱的烛火,却静静地点亮了整片盛秋。在昏黄的角落里,回忆翻卷了一遍又一遍。
风卷着残云,世界在离他一步步的远去,恍恍惚惚,那些恩怨分明,那些悲愁与爱,一概随风远去了。
而在他的心底,却出现了如此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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