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维连忙起身,三连步到了门口,“吱呀”拉开了门,疑『惑』地接过了卢铁生手里的电报,嘟囔着,“啥事这么急……”
说着,李四维借着火光望向了电报,声音嘎然而止。
卢铁生神『色』凝重地望着李四维,欲言又止。
“咋了?”宁柔和伍若兰都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忐忑地望了过来。
李四维抬起头来,冲两女『露』出一丝苦笑,“这喜事怕是办不成了!”
说着,李四维扭头望向了卢铁生,“铁生,把廖营长找过来!”
“是,”卢铁生答应一声,匆匆而去。
李四维冲两女摆了摆手,“你们先睡吧!我先去安排一下……”
说罢,李四维一转身,匆匆地出了门。
“吱呀……”
带上门,李四维的脚步突然就沉重起来,满脸苦笑地喃喃念着,“暂五师啊……他娘的,毕竟还有个暂字啊!”
李四维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却不想这一天来得这般快。
“团长,”正在这时,郑三羊迎面走了过来,神『色』也有些黯然,“没想到先走的竟然会是我们团……果然,出头的椽子先烂!”
李四维一怔,瞪了郑三羊一眼,“龟儿的,这叫能者多劳!要不是兄弟们表现好,战区司令部能点老子们的名?”
郑三羊一怔,摇头苦笑,“走就走嘛!只是,有点舍不得这个地方了……”
“是啊!”李四维抬头四顾,昏暗的灯火下,四周一片朦胧,可是,一股不舍之情已经涌上了心头,“这就要走了……”
团部会议室,廖黑牛匆匆而来,嚷嚷着,“大炮,啥子事这么急?老子才刚脱了裤子,还没躺热乎……”
“先看看,”李四维望了廖黑牛一眼,把电报递了过去,“师部刚发来的!”
廖黑牛接过电报一看,顿时满脸苦笑,“龟儿的,咋又要走了?啥时候是个头?啥时候才能安生呢?”
郑三羊摇头苦笑,“我们当兵的……不就是个劳碌命?”
李四维点了点头,神『色』一整,“黑牛,马上带着二营过河,把全友他们都接回来!”
“是!”廖黑牛神『色』一肃,领命而去。
廖黑牛走了,李四维掏出烟,默默地抽了起来。
郑三羊望着李四维,轻轻地叹了口气,“团长,宁医生她们……”
李四维轻轻地摇了摇头,“一起走吧!”
“可是,”郑三羊一怔,“她们的身体……”
“能咋办?”李四维抬头望着郑三羊,满脸苦笑,“我倒想把她们送到后方去……”
郑三羊默然。
“算了,”李四维扔掉了烟头,站起身来,“带着吧!带在身边……都能安心!”
出了会议室,回到屋前,李四维深深地吸了口气,迈开步子进了屋,随手掩上门,径直走到桌边,低头收拾起纸笔来,“龟儿的,这信是写不成了……”
动作有点笨拙,语速有点急促。
“四维,要走了吗?”伍若兰的声音轻轻地响了起来,“去哪里?”
李四维动作一僵,艰难地抬起头来,冲神『色』温柔的宁柔勉强一笑,“中条山……”
“还好,”宁柔点点头,明亮的眸子里涌起了笑意,“只隔条河,不远呢!”
“就是,”伍若兰白了李四维一眼,却是笑意盈盈,“瞧你那个样儿呢!不就是换个地方吗?俺们啥样的地方没有去过呢?”
一股暖流涌上了心头,李四维快步走了过去,轻轻地将她们揽进了怀里,“有你们陪着,哪里去不得呢?”
人生的路上难免有坡坡坎坎……不管是坡是坎,只要有人同行,便不会缺少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第二天,卢全友率部赶了回来,关师长随后也带着调令来了。
一场动员会直开到了日落西山,会后,李四维和关师长相伴而行,缓缓地往村外走去,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
夕阳下,村外的大道边,李四维和关师长并肩而立,遥望着无垠的田垄,沉重的气氛渐渐消散。
“师长,”李四维突然抬手,遥指着远处的田垄,『露』出了笑容,“南边是菜地,北边是麦地,都刚种上呢!”
关师长也『露』出了笑容,“四维呐,看了这庄稼地,我就更舍不得你们团了!”
“舍不得有啥用?”李四维望了关师长一眼,满脸苦笑,“我和兄弟们何尝又舍得这里?”
关师长一滞,轻轻地叹了口气,“战区司令部已经点了你们团的名……”
“莫事,”李四维呵呵一笑,又望向了远处的田垄,“我们是当兵的嘛!”
“四维,”关师长一滞,移开了话题,“宁医生她们行动不便,要不就留下来吧?等孩子出世了,我再派人送她们过去……”
“算了,”李四维抬头望向了夕阳,“这里和那里又有多大区别呢?我要是把她们留下来,她们反倒不安心呢!”
关师长默然。
“师长,”李四维突然扭头望向了关师长,呵呵一笑,“我们还没有一起喝过酒吧?今晚留下来,一起喝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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