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冷锋一怔,“你们团的兄弟都要得,我如果有这么一帮兄弟,肯定也舍不得走。”
“是呢!”李四维满脸笑容地望着冷锋,“以冷兄的脾气和本事,如果身在军中,肯定会有一大堆好兄弟!”
“啪嗒啪嗒……”
李四维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脚步声,众将鱼贯而入,站到了床前,“团长……”
李四维笑着摆了摆手,“都站拢来一点!”
“是,”众将纷纷围到了床边,望着李四维,神色有些忐忑,“团长……”
“兄弟们,”李四维笑呵呵地打断了众人,“我就要跟着冷先生去治病了……临走呢,想和你们说几句话!”
说着,李四维指了指陈怀礼,“怀礼当日随我一起在豫西收编过杆子,他的为人我清楚……我走了以后,你们一定要好好相处!记住那句话,只要到了六十六团就是我们的兄弟。”
“是!”众将连忙答应,却都是满脸担忧之色,“团长,你要去哪里治病啊?”
“洛阳,”李四维呵呵一笑,“又不远,不管结果咋样,我都会尽快回来。”
“哦,”众将的神色这才稍缓,“团长,你放心去治病,俺们肯定把六十六团搞得好好的……”
战区医院在洛阳南郊,距离六十六团不过两百来里地,又有汽车代步,李四维跟着冷锋一行在日落之前便到了医院。
冷锋的汽车径直开进了医院,李四维被送进了病房,不多时,一老一少两个洋大夫边走了进来,在李四维的伤口上一阵摆弄,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
“冷先生,”两个洋大夫对视一眼,年长的洋大夫转身望向了冷锋,一口撇足的汉语就出来了,“这位上校先生,他的伤……有些奇怪。”
“哦?”冷锋有些疑惑,“莫罗申科医生,可以说详细一些吗?”
“呃……”莫罗申科医生略一沉吟,“伤口周围的肌肉组织应该已经坏死了,所以会被完全切除……露出的骨骼上也出现了骨疽……按照……常理来说,伤口周围的血液循环系统已经遭到了破坏……坏死的肌肉面积会迅速扩大,骨疽也会逐渐蔓延……可是,这位上校,他伤口周围的肌肉组织却……有恢复生长的迹象……这个……”
莫罗申科医生的语速很慢,好似每说一句话都在思考着如何遣词造句,病床上的李四维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顿时精神一振,“那就是说,还有治愈的希望……”
“这个……”莫罗申科医生回头望着李四维,眉头微皱,“我从医二十多年……从没有遇到这样的病例……虽然不知道……你们用了什么样的治疗方法,但是……我还是建议你……截肢!”
“呃……”李四维一滞,勉强地笑了笑,“莫罗申科医生,我还是想尽力保住他,因为,他对我很重要很重要……”
“呃……”莫罗申科医生怔了怔,神色一肃,“上校先生,在我所遇到的病人里,很少有人像你这样……坚强!你放心,我会尽力帮助你康复……”
“对,”另一个年轻的洋大夫也点了点头,“虽然这很难,但是,我们明白……一个好的指挥官……对于国家意味着什么!”
“谢谢你们!”李四维精神一振。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两个洋大夫正色地点了点头,“我们先去制定治疗方案……”
冷锋将两个洋大夫送出了病房,再回来已是笑容满面,“李兄,这一趟没来错吧?”
“来对了,”李四维也是笑容可掬,“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我知道伤势在好转了。”
“放心吧!”冷锋呵呵一笑,“人家洋大夫的医术自有独到之处!”
两位洋大夫的医术的确有独到之处,才治了三天,李四维的左腿竟然恢复了只觉,虽然那知觉尽是痛楚,却也让李四维欣喜若狂。
但是,两位洋大夫每次检查完伤情,那表情中却是惊讶多过欣喜。
斗转星移,转眼已进入了六月,对岸的小鬼子一直没有向南进攻的迹象,依旧在中条山里执行着他们那套“篦梳”式扫荡。
而此时,李四维已经在战区医院呆了大半个月了,腿上的伤已经恢复了大半,冷锋却早已离去。
六月的中午已经十分闷热,李四维挣扎着下了床,撑了拐杖在房间里艰难地走着,这也是康复训练的一部分。
虽然没走一步,那疼痛感都让李四维直哆嗦,但他仍然很喜欢这种感觉……这是失而复得的惊喜。
“吱呀……”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露出了宁柔和伍若兰的身影。
两女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笨拙得犹如蹒跚学步的孩子一样的李四维,泪水瞬间便蓄满了眼眶,潸然而下。
听到开门声,李四维艰难地转过身来,正看到两个泪如雨下的女人,顿时,也是眼眶一红,慌忙一吸鼻子,努力地挤出了满脸笑容,声音却带着一丝沙哑,“你们咋来了?”
“四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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