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范母币就等于是印钞的电板,有了它就可以轻松铸造出一模一样的银币,肯定要盯紧了!
“记住,一枚银币也不能流失,谁要是敢中饱私囊,一律严惩!”
锦衣卫指挥使蒋瓛躬身行礼道:“微臣明白,绝不敢懈怠,请陛下放心!”
“嗯……”
朱允熥点点头对站在一旁的王忠说道:“王忠,你也派人过去看着,确保万无一失!”
“是!奴婢遵命!”
蒋瓛抬头看向王忠,刚好王忠也朝他看来,四目相对,眼神之中都带着几分戒备,
不过随即二人都换上了笑脸,一副其乐融融怎么样。
蒋瓛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心中却暗自惊颤。
陛下派遣了锦衣卫,又派了宫里的太监……
这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锦衣卫如果做事有任何纰漏,那么这群死太监就会立刻禀报上去!
要是惹恼了陛下,不但自己要因为办事不力受到惩处,恐怕整个锦衣卫的地位也会遭受打击……
陛下完全可以,再养一条鹰犬……
从此之后,陛下的耳目鹰犬,就不止锦衣卫了!
看来自己得好好的整顿一下锦衣卫了,避免人浮于事,不好好用心。
这些太监,又何尝不是在监视辖制锦衣卫啊……
而王忠也暗暗握紧了拳头,这是一次机会,这里得抓住了!
要是能够在锦衣卫头上抢下功劳,嘿嘿……
对于蒋瓛的表情,朱允熥自然知道,任谁在自己的地盘上被别人插上一只手,都会警惕起来。
以及王忠心中的小算盘,更是人之常情,换做自己也会这样的。
有竞争才好,这正是自己希望看到的。
在宝源局,有宫里的太监和锦衣卫彼此较劲似的看着,相信应该不会出问题。
剩下的,就看瞿陶了。
军营,兵帐。
一个士卒趴在长凳子上,用一只秃了的毛笔正在写信。
这个士卒上过社学,虽然识字不多,但是勉勉强强写一封字数不多,再加上几个“代号”的家书,还是凑合的。
“呦,老黄在写什么呢,给我看看……”
“老黄不是喜欢在地上蘸水写字吗?怎么这次舍得用纸了?真是稀罕……”
“呵呵呵,老黄莫非是在给那个老相好的……嘿嘿嘿,这就按捺不住了?”
几个士卒进入兵营,看到他正在写字就纷纷调侃。
“去去去!没工夫搭理你们!事关紧急都别打岔,我得想想“银”这个字怎么写……哎,你们谁会写呀……”
老黄思来想去,急得抓了抓头皮,可还是想不出来,只好向别人询问。
“你说的是哪个字?”一个三十来岁的士卒问道。
老黄有些踌躇,本来是不想说的,可是因为自己实在想不起来,怕耽误正事,所以只好如实相告,
“就是银,银子的银……我想不起来了,之前学过呀……”
一旁有士卒打趣道:“哎哟,老黄莫不是想让相好的高兴,拿出银子打首饰?老黄,你是想打簪子还是镯子啊……”
“哦,是这么写的……”那位士卒主动上去把这个字教给他。
老黄把这个字抄到自己的书信上,这才露出来舒心的笑容,把书信折起来。
那个士卒因为离他比较近,撇了一眼书信,不由得惊诧的问道:“老黄,你怎么让家里把存银交给别人呀?这人靠谱吗?这是怎么回事啊?莫非家里……”
几位士卒闻言,也纷纷走过来,生怕他家里出了什么事,纷纷关心的询问。
面对这样的关切,老黄没感觉那是不可能的,再说了,这几位都是自己的同袍兄弟,一同当兵训练拼杀,感情非常深厚。
所以也就不瞒他们,拉着他们几个往里面走了走,压低了声音说道:“几位兄弟,我也不瞒你们,我堂弟在工部宝源局干活,
他说现在朝廷正在铸造银币,非常精美,朝廷派锦衣卫和宫里的太监轮番看守……”
“银币?银子?咱们大明不是禁止用银吗?这是怎么回事?”
“对呀,朝廷禁用银子都多少年了,难道要开放银禁?”
老黄朝着门口看了看,竟然没有其他人,这才小心的解释说道:“兄弟们,银禁没有松,可朝廷允许用散碎的银子兑换所铸造出来的银币!”
“哎哟!这是好事啊!我家里还存了几两呢,一直没什么用,就搁到房梁上了……”
“嘿嘿,我家也有,不过都被败家娘们儿打成镯子了……”
老黄白了他们一眼,“想什么呢!你们以为谁都能兑换?想的美!
我刚才给家里写信,就是让我兄弟把银子拿给一位远房亲戚,请人家帮忙兑换,
人家是文官……只有文官才有资格兑换!”
顿时一桶冷水浇下去,本来高涨的兴趣瞬间变得非常扭曲!
“不是让兑换吗,为什么咱们兑换不了?文官,难道文官就高人一等!”
“是啊,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凭什么咱们手里有银子也兑换不了!他们文官就比咱们多个脑袋?到了战场上还不是靠爷护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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