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林翡半点停的意思都无。
而北静王又不好去像夸自己好,且夸的一点错都没有的人恶语相向,只能磨牙般的反夸回去,一来二去。
年岁本来也不算很大的北静王硬生生和林翡互相大声的互夸了起来。
这互夸夸的极有声势。
知道是这两人在互夸,不知道的还当这两个在互骂。
也不知林翡和北静王究竟互捧了多久,但见二人从午时一直聊到天色昏黑,茶水都续了四五回,也不见消停下来。
直到两人都夸的才思枯竭,精疲力尽了。
林翡这才踏着夕阳,从北静王府中走了出来。
这一天可的确把北静王恶心坏了。
他知道太师想收拾他北静王府,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太师居然派过来一个没脸没皮却号称少年英才的林翡来死命的夸他。
虽然夸的内容他认。
可对于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北静王表示深深的谴责。
而这一天也同时把林翡恶心坏了。
林翡也越来越觉得他这是太甲大夫实在太假。
别家的大夫是德高望重,人人敬仰,轻易无人敢使唤。
可他不一样。
他虽然是大夫,可使唤无论是宣皇还是太师、太傅还是旁的长辈,使唤他简直不要太顺手。
林翡想着,忍不住干咳了两声,嗓子干的有些发疼,可林翡却忍不住在心中暗笑道:
只怕北静王的嗓子尚不如他呢。
他尚且能够发声,可北静王与他互捧到最后,都已经捧出火气了,沙哑着嗓子也要大吼大叫的和他拼着夸,只怕明日的北静王说话都艰难吧。
林翡想着,低笑几声,踏上回府的马车。
而林翡走后,北静王一面沙哑着嗓子,一面在属下跟前骂道:
“这些读书人可真真是瞎了眼了!这是哪门子如沐春风?那些泥腿子是被王孙贵族们轻视惯了,突然有一个人捧一捧他们,他们就觉得那人好了吧!”
那属下一时也抹了把冷汗。
他今日本来还想去寻北静王禀告一些事情。
奈何只听见北静王和林翡你来我往,互相夸赞,没个休止,且二人用词一个比一个雅致。
随便拿出一样,都要引经据典,还要删其繁,留其要,并且要夸到点上,夸的恰到其处。
且夸的半点不落俗套,要人眼前一亮。
听的他们这些自认是个文化人的门客,越听越觉得自愧弗如。
听到最后,他们甚至已经拿起纸笔将林翡和北静王二人的互夸之语抄录下来,留待后用。
但可想而知,这些话北静王再也不想听见了。
今天的确是个不怎么愉快的一天。
林翡本欲一路回家歇息,奈何行至半路,就被人拦了轿子,只说太师有请。
林翡只能半路转弯,又去见了太师。
太师一如既往地把玩着小巧鼻烟壶,这小巧的鼻烟壶泛着盈盈的光泽,让林翡深深的感觉这光泽是太师盘出的包浆。
可问题是,他在路上就听说了。
太师在刑场上,亲手把这鼻烟壶还给了娄季,还说让娄季带下去。
怎么这会儿又回到太师手里了。
林翡想着,忽然想起自己临走时,太师的匣子上面,分明放的是这个鼻烟壶呢。
林翡想着,有些狐疑的看了眼鼻烟壶。
偏这一眼让太师看见了,太师便笑道:
“好你个猴儿,你的人怕是连我也盯着呢。”
林翡闻言,心中一颤,连忙说道:
“太师误会了,是荟明他们一直看着刑场那边,翡玉这才知道。”
林翡说着,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讪笑道:
“我到没太多人手可用,也使得很多事只能亲力亲为……”
太师闻言,心中却是半点不信,只笑说道:
“你这话我可不信。”
太师说着,捏了捏手中的鼻烟壶,笑道:
“这可是她送给我的,我管她是要我给谁,到了我的手里还能出去了?”
太师说着,冷笑道:“娄季可不配拿着这东西下地狱,给他个赝品就已经给他脸了。”
林翡:“……”
太师这是……放飞自我了?
但林翡心中怎么想不要紧,面上却万万不能显出半点。
连忙就深深一礼,只不敢多说半个字。
太师也不多言,只笑道:
“我原以为你能缠住他半个时辰,毕竟你和北静王素不相识,却不信你你足足缠了他一个下午。翡玉,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林翡那里敢居功,闻言连忙谦让道:
“一切都是太师的功劳。”
太师闻言,顿时笑了起来,摸着自己长长的白须,笑道:
“我也觉得这是我用人得当。”
林翡:“……”
这个太师是假的吧!
可太师却嘚瑟起来,又缓缓的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忽然笑道: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做马!如今可是贾真假,白玉堂里没饭呀!”
太师说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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