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其实也挺爱学习的,尤其是现在,他需要学习的内容越来越多了。
除了思想和正治上的大部头,他有着“先天”经验可以吃,其他诸如机械制造、汽车工业、航天工业、化学、物理等等,都需要他去了解。
你不会真以为他不懂设计吧。
这么说吧,但凡不是草包的业务领导,知识面那是相当宽广的。
他可能讲不出非常具体的专业知识,但你说的话他至少能明白你想要干什么。
报纸上看领导下来检查,不都是走样子摆形式,也有厉害的角色,比如大同的那位,他是真的懂。
你看他骂这个也好,骂那个也好,一定是能骂到点子上,骂的那人哑口无言,说不出个解释来。
老李就不是很愿意下一线检查工作,除非是带着李学武,因为李学武总能带着他说到点子上。
这也是老李一意孤行,非要拉着他到秘书长位置上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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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往远走啊——”
李学武抱着儿子,领着闺女出门的时候,种菜的秦京茹提醒道:“他们来了我就让建昆去找你们。”
“就在湖边上,放心吧。”
李学武有的时候都觉得她有点像妈妈,不是说她像母亲刘茵,而是日常的照顾和说话的语气像妈妈。
真把他当小孩子看待了。
“爸爸我们去钓鱼——”
李姝走在爸爸身边,蹦蹦跳跳的可开心了。
今天阳光正好,春意正浓,路边的树早就有了新叶,墙角甚至会有几点黄色和粉色,是早春的花朵。
排水沟也是明渠,有去年那场大水的冲刷,陈年老泥早就一干二净。
不过有着一冬天积雪的覆盖,以及风尘的积累,又有了灰黑色的泥浆,也给野草提供了生存的空间。
李姝是小好奇一般,一会儿上这边看看,一会跑那边转转,就连马路上的小树棍儿她都不放过。
花色的小棉袄,头顶带着彩色的小帽子,跳起来都没有马路牙子高呢,但嗓音却是尖锐嘹亮的很。
从家里到大湖边的一路上,竟是听她叽叽喳喳地说了,把心里的话都说完,便开始背古诗,唱儿歌。
反正出来了,嘴不能闲着。
“是鱼爷爷——”
沿着台阶下来,她的眼睛尖,一眼便见着经常给她送鱼吃的老爷爷。
这会儿她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惊醒的不仅仅是老张头,还有对面同他下棋的大和尚。
“哟!钓鱼还带个消灾解难的?”
李学武抱着儿子很不客气地蹲在了两人的棋盘边上,打趣道:“您这是自知罪孽深重啊。”
他没看错,光头的确实是老和尚,不是“才释放”,人家头顶还带着戒疤呢。
只是这老和尚的身体看着不大好,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就剩下一副癞皮狗的皮囊了。
你看这老和尚面相不好?嘴可厉害。
“你朋友?”他一指李学武,看向对面说道:“越活越年轻了您,都开始交小朋友了。”
“惜福,我可没这样的朋友,”他瞅了李学武一眼便继续盯着棋盘,撇嘴道:“嘴下留德嘞——您呐!”
老和尚挑了挑眉毛,转过头瞅了李学武,那意思是:您哪位啊?
“还是空的——”
李姝比她爸爸还没眼力见呢,习惯性地扒着鱼篓看了,确实是空空如也。
老张头都没在乎李学武的混蛋话,却是被李姝一句怼的面色涨红了不少,嘴里默念童言无忌,不气不气。
“有慈悲为怀,最讲口德的佛门中人在此,能钓上来鱼才怪了呢。”
李学武一句反讽,丝毫不比老和尚的嘴留情多少。
明着是夸,暗着是塞了对方一嘴狗屎,不讲武德。
李姝不懂这个,更没关心鱼篓里为啥没有鱼,蹲在湖边看了看大湖,喃喃道:“连只蛤蟆都没有啊——”
“怎么没有?”老和尚慈眉善目地打量着小女娃,笑着说道:“这不有一只带着小青蛙在这呱呱呢嘛。”
“嗯,没错——”
李学武没甚在意地点点头,说道:“我们也是听着老乌龟的动静过来瞧瞧的,没想到是两只。”
“牙尖嘴利——”老和尚第一次仔细地打量了李学武的面相,略一挑眉,意味深长地讲道:“施主可不是良善之辈啊。”
“你要没看着我腰上的枪说话,我都信你是得道高僧,”李学武一撇嘴角,叫了李姝别去湖边玩,手里哄着儿子,眼睛盯着闺女,道:“少跟我故弄玄虚——”
“怎么样?见识了吧?”
老张头看着沉默不语的老友,目光里全是看好戏的模样,嘴角带着不明的笑意道:“这是一只癞蛤蟆!”
“嗯,长见识了——”
老和尚点点头,看着抱了孩子起身去追闺女的疤脸青年,回头对老友说道:“命硬心狠,绝非凡人啊。”
“那你算猜着了——”
老张头嘿嘿笑着,继续盯起了棋盘,就连脚边的鱼竿都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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