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市福利院广场边的长椅上,看着黄昏下三三两两的孩子嬉戏。
今天中午,我以捐赠的名义,来到这里,趁机问了宋子衿的事情。
捐了一百万后,院长自然无话不谈。
原来宋子衿是在十岁的时候,才进的市福利院,在此之前,院里并不知道她的祖籍,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宋子衿在这里呆了大半年,就被她的养父母接到了宋家。
不过,宋子衿在离开之后,几乎每年都会和宋氏夫妇前来。
宋氏夫妇出事后,宋子衿还经常过来做义工。
因而,市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和如今一些年纪较大的孩子,都对这个人美心善的年轻女人记忆犹新。
得知宋子衿去世的消息,他们伤心之余,还在院里举办了悼念晚会。
如今,楼里还保留着纪念墙。
我就是刚从纪念墙前离开。
想到宋子衿和杜明这对夫妇,我只是觉得造化弄人。
回忆间,一颗足球呼啸飞来,仍然被我伸手轻易摘下。
“哇,大神!”
“若林源三!”
几个十三四岁的小屁孩跟着足球跑了过来,见到我神乎其神的接球手段,立刻一脸崇拜。
我单指转着球,不由回想起了大学时候的峥嵘岁月。
那时,我号称系队黄金后卫……
“我……靠!”一个小屁孩突然一言不合伸腿踢了过来。
这特么哪里是踢球,明明是朝着我的脑袋来的。
这也太乱来了吧!
我立刻将空着的左手抬起,抓住他的小腿。
站起身,倒提着这个看着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家伙,我低头看着他问道:“小朋友,你这佛山无影腿,该不会是从黄飞鸿那里偷学来的吧?”
“呸,大叔,有种把我放下,单挑!”小家伙挣扎不脱,只好改变套路。
我直接将他丢在地上,笑着摇头:“大叔已经退隐江湖多年。如今的绿茵场上,空留大叔的传说。”
“大叔,你以前不会是守门员吧?”另外一个小屁孩双眼明亮,一边重复我刚才的潇洒动作,一边问道。
“呵呵,秘密。”在这几个小屁孩面前,我自然要装高人。
“切!”几人接过我抛去地球,立刻一哄而散。
擦,敢情是冲着我手里的球来的。
看着他们远去,然后重新奔跑在夕阳下,呼喊与叫骂此起彼伏,我转过身,走回院长办公室,决定再捐一百万。
当然,这次用的是宋子衿的名义。
等到她的事情结束,我会将她名下所有的资产,都变现后,捐到这里。
这一定也是她的心愿。
“院长,今天来的那个关先生,明显是故意来打探子衿的消息,你怎么能看到钱,就把子衿给卖了!”
我来到院长室外,刚想敲门,就听到房门虚掩的办公室内,响起了今天招待我的那个吴大婶的声音。
“什么话,怎么能叫卖,我从来都是只说该说的。而且,那可是一百万,子衿肯定能体量我们的。”这是那个秃头院长的声音。
这个已经年近花甲的老院长,当年还是北大经济系毕业,果然会算计。
我不由好奇,静静听了下去。
“关先生,您还没走呢!”一个大嗓门陡然在走廊那头响起,听声音便知道,是那个大嗓门大眼睛的年轻郑老师。
“对啊,刚好有点事找一下院长。”我做出刚停下来的姿态,应了一声后,就敲起了门,并朝里面喊道,“张院长在吗?”
“哦,关先生啊,请进。”里面传来了秃头院长浑厚慈祥的声音。
跟刚才充满了“铜臭味”的腔调截然不同。
我推门进去,并跟吴大婶打了声招呼。
吴大婶刚才在私底下说了我的长短,有些不好意思面对我,勉强笑了笑,就退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关上后,我在院长的办公桌前坐下。
“张院长,我回来是打算再捐一百万。”
“这这这太好了!”张院长激动得语无伦次,“太感谢您,慷慨激昂……不,慷慨,慷慨!”
他有些臃肿得身体几乎都探过桌来,要抓我的手。
“其实,我跟宋子衿是朋友。”缩回手,微笑着看他,“您和吴大婶说的话,我在门外都听到了。”
张院长的脸色变得迟疑起来。
果然又是个藏得贼深的老狐狸。
“今天这两百万,我其实是替子衿来捐的。”
我拿出支票本,现场又签了张一百万的支票,放到了他的面前。
“我的目的,是替她报仇——不惜任何代价。”
张院长默默收起支票,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子衿那孩子,肯定不希望你继续查下去。”
“为什么?”我疑惑地看向他。
这跟我对宋子衿的判断,截然相反。
“不为什么,出于直觉。”张院长收了钱后,表情从容了许多,“你如果相信我这个老家伙,此事还是到此为止。”
“我怎么感觉,您有很多事在瞒着我?”我皱起眉头,“而且,还在刻意牵引我往某些方向去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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