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瞬间,斯杜提亚就像被猎人盯上的兔子一样感到了莫名的不安。她想离开赫尔莫的怀抱,但还没等她做出任何动作,物理和心灵上的严寒就同时袭击了她的心灵,“你最好不要乱动。我的剑已经在你脖子后面了。”
“等……”
情况转变得太过突然,她根本没有心理准备,颤抖着身体吸着鼻子:“怎么回事……”
“……”
用剑架着斯杜提亚,赫尔莫眼角的泪痕仍然还在,但他的声音却像是极地寒冰般直冻人心:“我逐渐……理解一切。”
“我被全市唾骂、通缉,就是真正目的吗?也许有这个可能,但是……如果,真正的目的,是要让我回留慕领地呢?”
“你……你在说什么……”
可能是由于被剑顶着脖子,也可能是心理原因,斯杜提亚连话也说不连贯,只能断断续续:“为什么……拿剑架着我……”
“……”
在这昏暗的小巷中,赫尔莫面无表情,在斯杜提亚耳旁开口:“上周六,在我从医院出来准备去戴维留克大酒店的时候,你拦住了我,不让我暴露在卫兵的视线中。我被你引导,潜意识地认为宪兵会毫不犹豫地击杀我。”
“这怎么了……”
像是对自己此时的境遇感到不公委屈,斯杜提亚的眼泪直往下掉,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我这不是……担心你……”
“……”
对于斯杜提亚的哭泣丝毫没有一点的同情,赫尔莫就那样让她的眼泪染湿自己的右肩,面色甚至已经变成了阴冷:“这一点,实际上很奇怪。仔细想想,你始终在给我灌输外面很危险这个概念,并且总是以卫兵会就地格杀我为由而对我外出的决定一直不赞同。这似乎很正常,但当我认真思考之后,就发现这实际上也很不对劲。”
“到底……有什么不对劲……”
因为哭泣而哽咽,斯杜提亚不断地吸着鼻子,连身体也一抽一抽:“我明明……都是……在为你的安全……着想……”
“……”
毫不理会斯杜提亚的话,赫尔莫只是面无表情,甚至连握剑的手都不曾放松:“现在,我们来假设那些卫兵确实只是想为他们的大小姐报仇并且真的会把凶手就地格杀……那么,在我与他们第一次发生战斗时,照你和他们所说的,他们把我当成了凶手,却并没有直接打死我。”
“他们不是……已经打碎了你的左肩吗……你差点就死了……”
由于哭哭啼啼而泣不成声,斯杜提亚失声痛哭着:“能不能……把剑拿开……我很怕……”
“不可能。”
就像冰块般冷硬地拒绝了斯杜提亚的请求,赫尔莫眯了眯眼:“打中我的左肩……看似确实想杀我,实际上却完全不是。那个枪手,能在我与另一人战斗时精确地打中我的左肩,就算他打不中我的头,为什么不打我的身躯或者腿?这些都比打左肩更简单,而且打我的身躯可以让我丧失反抗能力,打我的腿可以让我逃不掉,打左肩虽然也是重伤,但我实际上只失去了战斗能力,仍然还能逃跑——如这可与他们要格杀凶手的目的大相径庭。”
“可他们……这一次都已经……要射死你了……”
“射死我?不。”
看不见斯杜提亚的泪眼朦胧,思绪也毫不受其影响,赫尔莫回想着下午的那一幕,闭上双眼,“子弹擦着我的脸,看似很险,实则除了吓人外毫无意义。小巷的宽度不超过三米,就算有垃圾桶,我们也根本无处可躲。要是朝着身体射,他们必然能射中,然而他们没有。”
“但那些卫兵……明明昨天还在追杀你……”
被剑锋束缚得丝毫不敢有生命异动,斯杜提亚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僵硬无比,再加上之前何曾受过这种待遇,一时之间哭得梨花带雨,只可惜赫尔莫还是不为所动,“是啊,那也很异常。要知道,他们在追杀前,可是先大吼了一声‘有没有看到一男一女’。但,如果不想让我逃的话,就应该悄悄地来,打我一个措手不及。前几次也是这样,总是大吼一声,等我跑了才来追。一次失利之后,正常人就应该改变策略,但他们没有,只能说明他们就是在提醒我跑。矛盾吗?想杀我的人却要提醒我跑,但凡有脑子也不会认为这是正常的。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
死死地盯着斯杜提亚的脑壳,赫尔莫的目光简直比他的剑更加锋锐,“他们根本不想杀我,只是在营造出要杀我的气氛,让我以为自己处境危险。”
“呜……我怎么知道……”
“你知道,你完全知道。”
轻微地摇了摇头,赫尔莫握剑的手稳定得无与伦比,声音也寒如坚冰,“所以,你才要在戴维留克大酒店前拦下我。因为你知道,他们不想杀我——一旦让我知道这一点,整个计划都会破产。”
“而在下午……这些卫兵,居然听懂了特修斯语……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他们的身份。他们,到底是不是真正,从迦尔纳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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