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静瞪着眼睛看小旋道:“碰上了,别人咋没碰上?就他碰上了。”
小旋闭嘴不语,她无法平息陈思静由心底升起的怨气。
陈思静觉察出她情绪的过分激动,歉意地冲小旋笑了笑。一只母鸡站了窗台上,陈思静说:
“这鸡准是有蛋。”
小旋赶紧就机会跑出去,到外面把鸡抓住,塞进鸡窝里,再用板子挡住。
不到一点多时,陈思静和小旋忙起来,屋子里立刻充满了油香。
李祥君久不和学校里的老师们在一起共事,就有了陌生感。当他迎进面带笑容的刘玉民后,他问:
“他们几个呢?”
刘玉民亮起嗓门道:“他们,他们在后边呢。我是先行官,看看准备得怎样了。”
李祥君笑道:“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呢。”
他把刘玉民让进屋里后,转身到大门外去迎候另外的几个人。但没有他们的身影,他站了一会儿就回到了屋里。
刚一进到屋里,他就问道:“怎么还没到哇,不是在后边吗?”
刘玉民调侃地说:“哎呀,你是不是太实在了?我说后边不是真的在我后边,是时间上的概念。这节我没课,维新上呢,所以我先到了。”
李祥君懂了。他看看墙上的石英钟,刚过两点,还要等一会儿。
小旋给刘玉民递上茶水点了烟后,笑呵呵问道:“刘老师,都干了这么多年了,我总感觉你教我们还像是在昨天似的。”
刘玉民食指和中指夹烟,拇指在下巴上轻轻地摩娑着,沉思了一会儿道:“可不,一晃都十五六年了,不经混啊!那时,你才这么高。孩子嘛!”
说完,他爽朗地开怀大笑。
陈思静忽然记起刘玉民喜欢吃干豆腐卷大葱这事,就大声地说:“刘老师,干豆腐还有几张,八成不够,等会让祥君买去。”
她是在试探,其实是不想再买什么干豆腐了。刘玉民连忙起身,来到外屋说:“够了,这不是还有这些呢吗。干豆腐可是便宜,今天我可不是特意来吃干豆腐的。”
陈思静莞尔一笑,一边切肉一边说:”刘老师,外屋净是烟,你屋里坐着吧。”
当酒菜全摆在桌子上时,穆维新几位到了。一阵寒喧谦让后,各自落座。陈思静在东首坐着,左边是穆维新,然后是刘玉民,邹春来,刘伟星,几个女老师都坐在右首。穆维新向在外屋往电水壶里倒水的李祥君说:
“祥君,入座,别忙了,都不是外人。”
李祥君将插头插进插座后,应声过来。
李祥君在刘伟星的旁边坐下后,穆维新忙站起身说:“祥君,坐这儿。”
他指着陈思静身旁的座位说。
李祥君摆摆手道:“这不也行吗,哪都一样。”
穆维新把手伸出来,礼让道:“不,不一样,祥君。陈思静是我们的校长,应当做首位,你是东道主,理应坐这儿。再说,你们是夫妻二人,我不好将你们分开吧,是不是?”
说完,他环视大家。几个人脸上都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李祥君不再谦辞,就转过来坐到陈思静的身边。
“这就是吗,我敬重你,那你就要给我个薄面。”穆维新扶扶眼镜,挨个看过后,又说,“祥君是我很佩服的人,虽然是一个农民,但是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农民。他的文化水平不在我们之下。”
李祥君被穆维新说得面色绯红,他仍然不习惯听赞誉的话。
陈思静启开一瓶酒,站起身来向着大家点了一下头道:“今天,大家能到家里来做客,我很高兴。说心里话,我早就有这个意思了。第一呢,是各位老师很少端我家的饭碗,今天就请大家;第二呢,是我在做校长这段时间里,大家能协助我做好工作,那我今天就算是感谢了。”
刘玉民接过话道:“思静,说远了。协助你说不上,我们就是做好了本职工作。”
“刘老师,还有春来,伟星,穆老师,在座的各位,你们做好了本职工作就是对我工作的莫大的支持莫大的帮助。”她用手划了一个大圈子,又说道,“现在,我给大家敬一杯酒,先从穆老师开始,依次向下轮。”
穆维新双手端着酒杯递到陈思静的面前。陈思静把酒斟上,满面笑容地说:“穆老师好酒量,今天就放开怀,一醉方休。”
穆维新看看身边的李祥君,忽然大悟似地说道:“不对呀,你是不是要落下祥君哪?是不想让他喝呀还是礼数不周?我抗议!”
刘玉民恍然大悟道:“对,怎么能跃过祥君呢?思静,给祥君满上,不满上我们就不喝。真的是一家人,事事都向着!”
陈思静笑容灿烂,忙说:“我倒上,要不,我们家祥君也不愿意呀。”
陈思静给喝白酒的几位倒完后,又给刘淑艳满酒。刘淑艳谦让着说她不喝白的,她喝啤的。刘玉民瞪着眼睛道:“什么?那不行!你最低也得三两酒,今天甭想混过去!”
他夺过刘淑艳手里的杯子,放到陈思静的面前。刘淑艳咧开嘴大声道:“混过去!我告诉你刘玉民,想当年半斤八两的也不是没比量过。不就是酒吗,喝死了就当睡着了!思静,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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