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从正常到昏迷不醒,唯一做过反常的事,便是抢绣球。按理说,天枢与洛小姐素未谋面,两人之间连朋友都算不上,更别说情人了,他为何要去抢人家的绣球?况且不说他为何要抢绣球,关键的是,他抢到了绣球,却拒绝这门婚事,抛下绣球,当场离去,让洛氏和在场所有人都抹不开面子,他这不是找打吗?其次他离开彩楼后,去了哪里?听天璇等人的供述,他们找到天枢的时候,人还是醒着的,只是六神无主,恍然失措。明明离开彩楼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为何找到他的时候,他却成了这副模样?期间他经历了什么?或许只有查清这些,才能找到天枢的病因。
当日的事,他们不可能重演一遍,那就只能从关键的地方入手,首先便要查清,他那日到底去了哪些地方,这事明哲已经交给天璇和天玑去做。其次便要调查,洛府与此事是否有某种牵连,这事明哲已经交给天权和开阳去做。最后便要求证,他那日去彩楼的目的,到底是去抢绣球呢?还是另有原因?这事便由明哲和鸢儿亲自去做。其他四人的任务,看似与天枢的事没有任何关联,实则千丝万缕。其中缘由,明哲暂时还不能说,等到了晚上,一切的真相皆会被揭开,当然前提是,要与明哲想的相差无几。
明哲将碗中最后一口茶,一饮而尽,站起身来,“任务都安排好了,大伙就此行动吧!按照我说的去做,不要耍小聪明,免得误人误己,耽误了大事,后果自负!”明哲丢下几文钱,拿起桌上的竹笛,转身离去。鸢儿看见明哲离去,自己也跟了过去。
明哲和鸢儿离开不久,大伙稍作整顿,也离开了茶摊,各自前往目的地。清寒和韵儿是最后离开的,等其他人都走了,清寒拿出明哲交给她的那封信,打开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韵儿起初还不明白明哲的意思,直到看到这封信,她立刻明白了一切。怪不得明哲说,这件事只有她和清寒能办到,而且还不能暴露行踪。
“清寒,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按他说的做吧!师兄这人,就知道耍那点小心思。”对于明哲做出这种事,清寒一点也不意外。明哲的所作所为,她早就看在眼中,不是他,还做不出这种事。
“那好吧!”既然清寒不说什么,那她也不好计较什么。
另一边,明哲和鸢儿正在去往彩楼的路上。鸢儿并不知信中写了什么,虽然好奇,但她不会开口问明哲。明哲既然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他不想告诉大伙,一定有不说的道理,她不想难为明哲。
“是不是想知道我在信中写了什么?”明哲忽然开口。
“哪有!哥哥不说,一定有不说的道理,鸢儿相信哥哥!”
“在你哥面前,还说假话,你觉得瞒得住我吗?”
鸢儿那点小心思,他早就看透了,一直不说,就是想看看鸢儿怎么应付。
“哥哥,若是鸢儿问你,你会说吗?”
“你问我,我自是要说的。”明哲故意不当着大伙的面说出,便是为了防着某些人,主要是防着天璇等人,他们的底细,明哲暂时还不能完全掌握,有些事不好当面说出,就只能以这种形式。当然对于鸢儿,他自是不用防着,畅言无阻。
“那不如这样好了,让鸢儿猜猜!信中写的地方是秣房对吧?”
明哲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你叫清寒姐姐和韵儿姐姐去办一件事,若不出所料,你是叫她们去一份卷宗对吧?”
这一次明哲倒是开口了,“是去查卷宗,但不止一份!”
“哥哥,你是何时跟秣房扯上关系的?”鸢儿知道明哲本来的身份,他能指挥秣房,她并不觉得意外。清寒是秣房的参知政事,韵儿的父亲是当朝宰相,也是秣房的主人,她参与秣房事务,鸢儿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她陪在明哲这么多年,从未见明哲调用秣房,直到京城一役,她才见到了传闻中的秣房。
“我家鸢儿这么聪明,应该不难猜出!”明哲会心一笑。
“是在相府那次,你和南宫明单独谈话,我和韵儿姐姐当时并不在场。他把秣房交到你的手中,代价是什么?替他铲除政敌,把持朝纲?还是利用韵儿姐姐,达成你们的目的?”
“你哥会是那种人吗?代价不是你说的那些,你也不用关心此事,只需记住初心未变,我不会成为别人手中的利刃,我永远是我,永远是你哥。不用担心我对秣房有什么非分之想,秣房到最后,还是要交到韵儿手中。话就说这么多,你且看着吧!”
明哲没有说下去,鸢儿也没追问,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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