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数越来越多,一时间,港口挤满黑压压的人头。
电视台女记者随后赶到,几架录像机全方位无死角的拍摄江面,实时直播现场搜救情况。
场面乱做一团,围观群众有的摇头叹息,有的交头接耳,甚至有的对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你好,请问你是第一时间目击者吗?”
眼前突然出现一支话筒,我定了定神,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女记者和录像师。
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我越想越气,沙哑着喉咙吼道:“走开!谁允许你们录像的?走开!”
女记者微微一愣,随即刨根问底:“溺水者是你的朋友吗?你们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轻生?”
我呆呆的站在岸边,只关心搜救进度,并未理会女记者的追问。
“你和溺水者是情敌关系吗?她是为情自杀吗?请你回答!”女记者像苍蝇似的不断在我耳边嗡嗡嗡。
我双手捂住耳朵,痛苦的闭上眼睛,大声说:“别问了!求求你别问了!”
强势的女记者根本不打算放过我,她上前两步,愈发变本加厉的将话筒抵到我嘴边。
“溺水者在轻生前和你说过什么?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他妈的,烦死我了。
我后退两步,眼眶猩红的瞪着女记者和摄像机,万分愤怒的说道:“萧悦芙没有轻生自杀,她、她是不小心滑倒掉进水里的!”
“溺水者名叫萧悦芙吗?你们什么关系?是你把她推进江河的吗?”女记者的问题越来越尖刻犀利,丝毫不顾及我的心情。“你们约在此处见面交谈,是不是你刻意提早计划好的事情?”
我快被逼疯了,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难过的痛哭流涕,不断的摇头,希望电视台女记者放过自己!
“让开!让开!”
一道熟悉的男音自远处传来,赵子哲拨开人群,像一阵风似的跑到我面前,纪须岩紧随其后。
我像看见救星似的,连忙喊道:“海蜇子!哥哥!”
赵子哲抱住我,大手轻抚我的脑袋,柔声道:“没事了,饼子。别怕,我们来了。”
“呜呜呜!吓死我了……好害怕……呜呜呜!”我在他怀中毫无形象的放声大哭,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得到片刻安慰。
“不好意思,她不接受采访。”纪须岩用身体正面挡住摄像机,“有什么问题,你们来问我。”
女记者立即将重点放在他身上,声音铿锵有力的问道:“你们和溺水者是什么关系?溺水者为什么轻生?你们是否早就知道溺水者有轻生的想法?”
“溺水者叫萧悦芙,”纪须岩淡定自若的回答:“我们和萧悦芙是朋友关系,关于她轻生自杀的原因一概不知。请媒体朋友们不要大肆宣扬乱写乱说,我们只是普通的华城市民,不想因此事影响个人生活。”
堪称完美的回答令女记者哑口无言,对方没有再逼问纪须岩事情的始末缘由,转而重新将重点放在现场救援。
纪须岩应对完其他媒体记者,跑过来关心我的情况。
“小妹,你没事吧?”
我在赵子哲怀中摇摇头,泪眼朦胧的望着纪须岩,有些顾虑的说:“哥哥,你和萧悦芙……”
“人找到了!”
话音未落,江边传来搜救人员的声音,随即,医护人员迅速抬起担架赶往江边。
我松开赵子哲,三个人赶忙随医护人员跑过去查看萧悦芙的状态。
她被两名救援人从江河里捞出来,脸色惨白,生命迹象垂危,浑身冰冷,嘴唇发紫,眉头紧皱。萧悦芙的头发丝丝缕缕黏在脸上,衣服湿漉漉皱巴巴。
“医生,医生,她……我朋友怎么样?她还活着吗?!”我绝望的跪倒地上。
一名女医生动作熟练的为萧悦芙做人工呼吸,双手有规律的摁压胸口,不出半分钟的时间,躺在地上的萧悦芙吐了几口脏水,疯狂的咳嗽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我长吁一口气,脸上僵硬的表情慢慢缓解。
萧悦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率先看见赵子哲,然后是我和纪须岩。
她环顾四周,虚弱无力的抬起手,“佟……丙……”
“我在!我在!”我流出激动的泪水,赶紧握住她冰冷的肉肉的手。“芙蓉!你吓死我了,你真的吓死我了!”
萧悦芙试图坐起来,却浑身乏力,她躺在地上,憔悴不堪的问道:“……我……没死……?”
“没有!你怎么可能会死!你绝对不能死!你健康的很!”
我还想和她多说两句话,可是时间不允许。
萧悦芙被医护人员抬上担架,速度送进救护车,鸣笛声再度响起,我们目送救护车驶向远方。
我搓搓双手抵在额前,念念有词的说:“谢天谢地,谢天谢地,阿弥陀佛……”
围观群众渐渐散去,仅剩搜救人员收拾装备,电视台记者实时播报。
纪须岩说:“我们先离开这里。”
赵子哲抬手将羽绒服的帽子盖到我头上,一把搂住我的肩膀,三个人迅速离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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