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那人一时回答不来,站在原地焦灼了片刻,大声嚷嚷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凭什么?”尉子瑜的视线越来越冷,与方才那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模样天差地别:“凭你居心叵测。”
话音落下,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尉子瑜已经摘下头的簪子,『插』进那人的双眼。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那人双手捂着眼睛跪倒在地,鲜血丛指缝流了出来,众人见状,倒吸了一口凉气。
尉子瑜慢悠悠地将染了血的簪子丢到那人的脚边,蹲下身轻笑道:“小女子想告诉这位爷一个道理,不是什么人你都惹得起,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看的。”
眼睛处的疼痛传达全身,甚至连脚趾都跟着一起难受,他躺在地来回翻滚着,他只是奉右相之命前来抓这个王七,没想到尉府的下人竟将他们拦住。
原本以为尉子瑜不过一介女流之辈,没想到自己愚蠢的想法让自己丢了一双眼睛。
可这不是最后的结果……
“来人,这群人说了许多污言秽语侮辱本小姐,给我往死里打,打得满足了,便将他们捆去见官。”
“是。”
“什么?”躺在地的那人听到她这话,慌张了起来。
其他人更是一脸无措,他们没说什么污言秽语辱骂尉二小姐,为什么也……
他们未来得及逃散,便被尉府的下人们围殴。
“黑月,去太子府给我父亲报个信。”
“是。”
尉子瑜带着那王七走进府内,懒理府外的纷杂。
……
尉卿收到消息,走到不远处的副将跟前,嘱咐道:“赵副将,看好太子府,本将军去去回。”
“末将遵命。”
……
尉卿回到尉府,便有人将今日发生之事告诉他。他听了下人们的汇报,平淡无波的脸瞬间波涛汹涌:“那些人呢?”
“被打了一顿后,交给司马尚书了。”
“敢欺辱本将军的女儿……”尉卿捏紧了腰间的佩剑,押着王七往司马府方向而去。
尉卿静静等候着司马尚书核实花名册,半晌,才见司马尚书回到前厅:“尉将军,那王七确实是下官赶出去的那名狱卒,他动用私刑打了白姑娘。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他竟站了出来。”
“既然如此,在下将此人交给司马尚书,还请司马尚书酌情处理。”
“尉将军,下官自会将他交给左相大人,至于他为何被右相追杀,下官想,去问问那些今日在贵府门前惹事之人即可。”
尉卿听到这里,脸瞬间黑了下去:“希望司马尚书如实报,这些人满口污言秽语,让在下的女儿甚是难堪,那人的眼睛也是奴婢们狠心刺瞎的,在下的女儿此时心情忧郁难平,在下也跟着心里不好受。”
“下官定会如实报左相大人以及皇。”司马尚书抽了抽嘴角,这尉卿连一点亏都不肯让自己的子女吃。
在左相与司马尚书的轮番审问下,所有人都交代了。那王七确实受了太子殿下的指使,对白阳施以鞭刑,想让她屈打成招,承认自己受了贤王的指使,太子殿下想害贤王的计谋被揭『露』。
明戴知道证人王七前去尉府求庇护,便安排人前来捉王七,幸好尉府的下人拦住了,因此保全了人证的『性』命。那些下人口出狂言,对尉府二小姐出言不逊,言语间皆是轻蔑与不怀好意。明府的下人如此猖狂,由此可见,右相一点也不尊重镇国大将军尉卿,他想要抓走王七,说明他与太子殿下是一路人。
陷害贤王一事,右相也参与其。
左相将这些消息整理之后,一一述给钟离越听。他还特意强调了明府的下人对尉府二小姐出言不逊一事,说什么尉二小姐此刻心情忧郁难平,说不定一不小心便寻了短见。
钟离越想起尉子瑜,那不是谦儿未来的王妃,他未来的儿媳?
竟有人敢如此猖狂?
随即下令将那群人立即处死,处理了尉子瑜之事,他不得不面对钟离凌之事。
钟离越本想着他或许是一时糊涂,或许是被人唆使着对云儿痛下杀手,没想到先前白阳一案,是他处心积虑设下的陷阱,目的是陷害伯君。
凌儿怎会变成今日这样呢?他已经是太子,是储君。钟离越已经容忍他做了那么多错事,没想到他不仅不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思及此处,钟离越的胸口处传来刺痛,喉咙微痒,他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咳咳……”
人老了,身子骨也大不如从前了,偏偏这时候,凌儿出了事。
左相站在钟离越跟前,见他一言不发,左相也未敢抬头。
……
收到消息的满修从浣城出发,赶了一日的路回到景浣房。她径直奔向怡雅居,马蹄声止,满修翻身跃下马,快步走进怡雅居。
“奴婢参见门主大人。”
“有消息了吗?”千兰坐在书案边,案摆放着各种瓷器的草图。
“少主已经回来了。”
“她这几日消失了,会去哪儿呢?”千兰食指轻敲着书案,双眼望着透着微光的窗扉。若有所思,若有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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