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戟你懂什么,在朕的面前,你什么也不懂。”
“微臣确实不懂,如若恼微臣当年所做,冲着微臣来便是,可天音她……”
“她是孽种。”皇帝几乎是咬碎了牙吐出。
容侯身子在地上颤了颤,吸了一口气:“皇上,天音是微臣的女儿,不是孽种。”
皇帝突然一侧身,眼神凶狠凄厉如同嗜血的野兽,“你们相爱了,她便是孽种!”
容侯深吸着气息,竭力稳住自己的疼痛,“皇上对微臣有歧异,既是如此,微臣便请辞而去,还请皇上准允。”
皇帝突然瞪着他,眼神狂怒犹如烈烈野火,一旦燃烧将旦夕殆尽!
“为了一个女人,你当真做得到如此地步?”
“是,”容侯仰着头,眼神坚定,“她是我的妻。”
“好一个你的妻,”皇帝嗜血的眼如同吞噬灵魂的黑洞不断的向容戟扫去冷锐,“你想走,朕不同意。”
“微臣——”
“回你的容侯府好生呆着,朝中一应事务,容侯不必忧心,自有得力的大臣替上。”皇帝这是恼羞成怒削了容侯的权力了。
贴着耳听的容天音,越听越是心惊。
皇帝果然是恼羞成怒了,对她老爹也不例外。
“皇上,”容天音一着急就推开殿门跑进去。
皇帝倏地抬头,吃人的眼神射向容天音。
容天音被皇帝这么一瞧,整个人一抖,好厉害的眼神。
容侯眉头蹙得很深,对女儿突然闯进来的事很担心。
“谁允许你进来的?”皇帝恢复不温不淡的语气,可是比刚刚发怒时还要可怕几分。
皇帝发怒前,容天音赶紧道:“天音是担心父亲才这般鲁莽行事,请皇上熄怒!”
言罢,容天音朝皇帝一跪。
皇帝凉得发寒的声音缓缓在大殿之中响起,“既然是这样,自己下去了领罪吧,来人,将寿王妃打入天牢,好生让她领罪,直到朕喊停为止。”
“皇上!”容侯失色跪下。
“容爱卿这是想与自己的女儿同甘共苦吗?朕可以成全你,”此时的皇帝不能用寒来形容了,已经是暴风雨吹袭了。
听似平静的声音,实则是句句致命,句句戳中心脏口,血流成河。
容天音知道皇帝为何如此恼怒,自家老爹也会有冲动行事的时候,再一百遍的想抽自己一嘴巴,叫你乱开玩笑,现在玩大了吧。
“皇上,父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看在多年的苦劳份上,您可不能让父亲去坐牢……”
皇帝凉凉地盯着父女俩。
“带下去,”皇帝对身后进来的两名紫衣卫道。
紫衣卫是皇帝身边特殊训练出来的一支部队,专门针对一些难缠的人物,比如像容侯这样的。
容天音没想皇帝会这么狠,连她父亲也不放过。
“皇上,寿王殿下求见。”
柴公公及时的出现在后,压着声音禀报。
秦执?
容天音一愣,他怎么会来?还是这个时候来。
这里可不是秦执该出现的地方。
但很快,柴公公又带了一句凝固气氛的话,“神隐者陪同前行。”
皇帝眼神倏尔一深,被水一搅,波动过后便是平静。
容侯眉宇间对此笼上一抹沉色,对神隐者的两番入宫来,实在忧心。
下意识的看向容天音,又是为了她而来吗?这般,皇上也该是更怒了。
“让他们进来。”
柴公公得令赶紧去请人,紫衣卫退出去。
少顷,就见苍白着脸色的秦执与俊如神的神隐者并行而进,两人一出现,将这满殿的清冷清扫得一干二净,两个俊美男子朝那里一站,刹时天地暗然失色。
容天音的视线落在紧捂住唇压抑咳出喉咙的难受,再往一头如雪白发的神策身上,眉一蹙,他又来做什么?
怎么每次的霉事都沾了他的影子。
容天音觉得神策就是自己的扫把星,自打他出现后,她的生活就没有太平过。
虽然她知道这样将事情推到别人的身上去是不对的,可没有理由他一出现自己就倒霉的,世间的事可没有这么巧。
在容天音对神策的出现抱着怀疑态度时,就听神策淡淡地朝着上首的皇帝一揖身。
秦执行了一个大礼,等皇帝道了句免礼后方才起身。
看着秦执有些艰难的动作,容天音真想责怪皇帝几句,好好的一个人,拜来拜去的像什么样。
“神隐者入宫来,可是有什么事?”皇帝的声音还算是正常的,好似前面发怒的人不是他。
容天音不得不佩服古人潜在的天份,将面部表情拿捏得十分完美。
神隐者神色淡然地左右相顾一眼,开口说:“禇国皇帝可否与在下单独谈一句?”
又是单独谈话,让他们听听会死啊。
容天音忍不住在心里抱怨。
皇帝大手一挥,“准。”
众人无奈,只得乖乖退出大殿,容侯几次欲言又止,被皇帝的漠视给伤了,只好吞咽在腹中与容天音和秦执退到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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