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是在外面办事的男人,在家里被管成这样,换个人心里都会有气。
迎春不知道在想什么,低着头不说话,贾琏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她抬起头,一脸疑问的看着他。
“二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迎春把柔荑从贾瑜的手中轻轻抽出来,轻言细语道:“瑜弟,二哥哥他很不容易呢,等一会那个女子来了,你不要打她好不好?”
贾瑜苦笑道:“我无缘无故打人干什么,我是不喜欢她,但我还不至于和一个妇人计较,二姐姐放心便是。”
迎春端详着贾瑜的脸,心疼道:“瑜弟,你清减了呢。”
“无事,二姐姐,明天上午到我那玩去,咱们姐弟俩好好说说话。”
迎春温柔的笑着,见瑜弟脸上沾着些许灰尘,从袖兜里取出带着香气的手帕,轻轻的给他擦去。
一个婆子走进来道:“老太太,二老爷,瑜大老爷,人已经带来了,在门口跪着呢。”
贾琏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跑,贾母捏了捏眉心,吩咐道:“去把她带进来。”
话音刚落,就看见贾琏搀着挺着肚子的尤二姐走了进来,他们身后还跟着尤三姐,王熙凤见他小心翼翼,关怀备至的模样,又落下泪来。
众人纷纷看来,贾琏轻声道:“二姐,不用怕,有我在这里,你们娘俩肯定不会有事。”
尤二姐紧绷着身子走到中间,跪在地上,拜道:“贱妾见过老太太。”
王熙凤斥道:“老太太也是你这脏东西能叫的?真是马不知脸长!”
尤三姐咬着银牙,狠狠的瞪着王熙凤,贾瑜看着她,澹澹道:“尤三姐,你这副姿态只会让事态更加严重,这里是贾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我提前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或者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来,就别怪我仗势欺人,和你一个弱女子斤斤计较了。”
尤三姐低下头,尤二姐一脸敬畏的看着贾瑜和王熙凤,重新拜道:“贱妾见过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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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尽管心中非常的不喜,但看见她挺着大肚子,到底还是于心不忍,吩咐道:“搬个椅子让她坐着吧。”
贾琏连连道谢,忙不迭的搬来一把椅子,扶着二姐坐了,尤二姐抚着肚子,乖乖的坐好,身子抑制不住的在微微颤抖。
贾政长叹一声,起身道:“瑜儿,不能住进府里来,其他的不必过多苛刻。”
说罢,转身离开,贾母询问道:“几个月了?”
尤二姐抬起眼帘看了一眼贾母,听她的语气并没有那么严厉,放下一半的心来,轻声道:“回太夫人的话,还有三天就六个月了。”
贾母看了一眼垂泪的王熙凤,又问道:“可找人号脉了?喜欢吃酸的还是辣的?”
“回太夫人...”
“别回了,直接说。”
尤二姐一只手放在肚子上,一只手抓着贾琏的袖子,贾琏安慰道:“二姐,大胆的说,老太太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善人,跟如来佛祖一样,不要怕。”
她敬畏的看了一眼满头银发,衣着华贵的贾母,小心翼翼的说道:“贱妾喜欢吃酸,每一天都要吃两盒话梅干,大夫和产婆都说,应该是个男孩。”
贾母如释重负,舒了一口气,点头道:“男孩好,男孩好。”
“老祖宗。”
王熙凤大哭起来,贾母低声道:“凤哥儿,你湖涂,瑜哥儿刚才说的你没听进去?你管她生几个,将来不都还要养在你膝下,叫你一声娘?事情都发生了,你莫不是让老婆子我把她们娘俩都塞到井里淹死?”
说罢,直勾勾的盯着贾瑜,贾瑜有些莫名其妙,好奇道:“老太太,您看我做甚?”
贾母心里暗骂这个小鳖孙儿,一点孝心都没有,难不成要自己说出那种让人骨肉分离,天打雷噼的话来?
“你是族长,你说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置?”
众人都看向贾瑜,现在二老爷已经撒手不管了,看来老太太是要全听贾瑜的安排。
贾瑜暗道你这是在挖坑等着我跳啊,你自己不愿意顶这丑名,就让我来顶,我才不上你的当。
“老太太,您这就有点不讲理了,我之前有言,我这个族长只管外面的事,这件事很明显属于内宅的范围,合该由你拍板,我可不置这个喙。”
贾母见说不动他,便目视林黛玉,希望她能开口劝劝瑜哥儿,林黛玉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她不愿意让瑜儿担上这种丑名,只得垂下眼帘,装作没有看见老太太充满鼓励的目光。
“瞧瞧,她这还没出阁呢,心就飞到东府去了,不认我这个外祖母喽。”
贾母开了一句玩笑,众人想笑又不能笑,尤三姐见状,不由得咬紧牙关,合着关乎自己姐姐性命的大事,在这些富贵人面前跟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一样,都这个节骨眼了还有心情玩笑。
再看看她们个个衣着光鲜,首饰头面无不是昂贵的珍品,这屋里更是珠光宝气,金碧辉煌,自己姐姐坐的椅子都是用上好的黄花梨木制成的,一把椅子都足够她们娘三个吃上几个月,心里是又气又羡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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