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乾正听得怒火中烧，他的手按在屋顶上，不知不觉加重了力气。大皇子苏坤宇甚是警觉，“谁，来人！”
没有侍卫赶来，他正要唤第二句，苏乾正从屋顶飘下，一股药粉味随即弥漫在殿内。
皇帝被苏乾正下过一次药粉，早已杯弓蛇影。听到苏坤宇唤人，转眼之间又看到苏乾正从天而降，心知不妙，立即屏住呼吸。
那晚的教训仍历历在目，受制于人的感觉是很不好的。纵然皇帝反应迅速，第一时间闭气，仍然吸入了少量药粉。
“来人！有刺客！”皇帝提力呼喊，却发现声音很小。
浑身无力的感觉又重新来临，皇帝看清来人是苏乾正，“十五，你还敢来，朕不是放过你了吗？”
“皇上放过我了吗？那苏王府与花府两府500多口人，为什么要处斩呢？等苏瑧和花霓裳来就不斩？这不是笑话吗！他们并未与我有任何联系，皇上何苦迁怒无辜。”
大皇子强撑着不倒下去。他未作防备，吸入了大量药粉，全身泛力，“十五，可你这不是来了吗？你来了就证明父皇的决定是对的。如果你们真没有联系，那你为什么冒险来？”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皇宫也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怎么，只许你来，我来不得？”苏乾正咄之以鼻。
“十五，你不是皇家的孩子。”大皇子没有力气再叫唤侍卫，他喃喃地对苏乾正说，“你不是皇家的孩子，皇宫与你无关，你来就是为了救苏、花两府人的。”
“是吗？”苏乾正嘲讽地看着大皇子，“大皇子是正宗的皇室皇子吧！”
“本皇子当然是的，本皇子当然是正宗的皇子。”大皇子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苏乾正。
“你是睢着本皇子眼红吧？傻了？居然怀疑本皇子的身份？”
“大皇子切勿误会，大皇子是先皇后所出，怎么不会是真的呢？”苏乾正微笑道。
“不过，大皇子你可能马上就不是皇子了。”苏乾正的脸上满是坚毅。
“你，你做了什么？”皇帝用手指着苏乾正，满脸愤怒。他看着大皇子慢慢倒在地上，肝胆俱裂。
他浑身无力，“十五，你这孽障，拿解药来。”皇帝的心里有点恐惧，十五突然出现，他根本没有想到，身边并无机关可以操控躲藏。
生恐苏乾正会害了大皇子，皇帝声音发着抖，费尽力气说，“十五，坤儿他待你不薄，你拿解药给他吃。”
“什么是待我不薄，大皇子自始至终视我为对手。他已经暗中派人刺杀苏瑧很多次了，皇上，这叫待我不薄吗？因为恨我，他就要杀掉我身边的亲人，可这个亲人也是他的血脉至亲。”
皇帝无法回答，他强自镇定，咬了嘴唇一口。血从嘴角溢出，皇帝的脑子清醒了，但无力的感觉依然存在。
他颤抖着想站起来，又颓然坐下。“十五，即便你不是朕的皇儿，朕也养育过你。你拿解药给朕，朕承诺放你离开皇宫。”
皇帝的脸上渐渐有了汗水，在这个寒冷的冬天，他的心却似在火中煎熬。
之前与坤儿说话时，他屏退了太监与侍卫。坤儿警觉唤侍卫，为什么没有一个侍卫来救？
龙卫呢，龙卫也没一个听到坤儿的呼救吗？为什么也没有一个龙卫进殿救朕？
这有点像宫变，皇帝想到了这一点。他的脸色变幻莫测，十五拿什么来发动宫变，就算十五的亲爹是龙卫这点没人知道，但十五的生母已经被朕废掉并赐死，朝中人尽皆知。
不可能也不会有大臣会选择拥立十五为皇帝的，皇帝自信地想。
苏乾正冷笑，“上次见皇上时，我已谢过皇上的养育之恩。皇上废皇后，赐死皇后，我没有伤皇上性命，这就是最大的回报了。
我不欠皇上什么，皇上也亲口说过，对我的宠爱都是为了保护大皇子。不过，皇上实在要解药，也可以给，但是解药只有一颗，皇上是自己用还是给大皇子用？”
十五变得工于心计，皇帝陌生地看着苏乾正，父子一场，如今已是敌人。
“给朕吧。朕老了，体质不如坤儿。”皇帝做出了选择。
“不过皇上得写一道圣旨，宣布苏、花两府无罪。”苏乾正笑道，“解药可不能白给。”
这时，魏羽笑嘻嘻地也从殿顶上下来了。他轻声对苏乾正说，“已经解决了要进殿来的侍卫。”
突然看到又来了一个人，长相阴柔俊美，就像一位美少女。皇帝的心更煎熬了，“你是谁？你将朕的侍卫们都解决啦？朕的龙卫会除掉你的！”
皇帝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个龙卫来救他。龙卫武功很高，耳目灵敏，按理来说应该听到殿内动静，坤儿起初那一句唤人的声音也并不小。
皇帝现在已经完全明了十五的来意，他也完全相信了坤儿的推断。十五是与苏瑧、花霓裳都有联系的，上次十五能够全身而退，离开帝京城，与这两个人脱不了干系。
“你是谁？”皇帝的心直往下沉，这两人敢闯乾清宫，只怕是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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