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春风吹人醒,微冷。
雨后的离山剑宗可谓是焕然一新,山林中的空气本就清新。
新雨过后,呼吸着林间清新的空气,都像是一种享受。
微凉的空气顺着温胀的经脉直达被塞的满满的心湖。
卫子安叹了口气,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的神魂一直都维持着清醒的状态。
也不知这种情况到何时才会有所改善。
悠闲地待在房间里养气,如今已经是第三天了。
慢慢的,卫子安心中有一种愧疚感,似乎自己每日都在无所事事一般。
心念一动,赤红如血的诛邪剑出现在手中,三尺长剑上流动着水绿色的液体,那是剑意。
卫子安近乎凝实的剑意。
握着手中的剑,他的思绪飘向了远方。
也不知道小猴子如何了。
虽然是仙剑,可是朝着天下无敌的王浑浊去复仇,卫子安还是觉得有些冒失了。
踏踏——
庭院中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房门被砰的一下从外打开。
卫子安转头看去。
茯苓微微喘着粗气,花容失色的脸上写满了复杂的意味。
只是看了一眼,卫子安就明白了个大概。
“失败了?”
“嗯。”
话到了嘴边,茯苓忽然有些沉默。
扶着门点点头又摇摇头。
“嗯?”
卫子安微微皱眉,难道还是比失败更可怕的事情?
“死了,剑灵死了。”
脑海中轰的一声,好似炸开了什么。
卫子安愣在原地,感觉脑海中一片混沌,未有那句“剑灵死了”在不断的回响。
“他不是仙剑吗?怎么可能死了……”
卫子安不相信这句话。
或者说是,他不相信这个事实。
“京城的阵法被他给毁了。”
茯苓叹了口气,走上前来轻轻把师弟拦到了自己的怀中。
想来诛仙剑应该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吧,毕竟那是他母亲的佩剑,而且几天的相处下来,也产生了不深不浅的关系。
“阵法……”
卫子安眼前一亮,心中顿时明白了它为什么要这么做。
都是为了我啊。
“哎。”
眼眶微微有些红润,卫子安合上眼眸,鼻尖像是被人拿着洋葱给呛了一下。
茯苓看着伤心的师弟,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只是伸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背,抚慰着受伤的心灵。
……
“碎了?”
“碎了。”
离山剑宗的宗主和长老颜枫相对而坐,说完这句话后两人皆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
微风拂动风铃,婉转的悦耳声好似在轻轻诉说着什么。
“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老宗主叹了口气,深邃的通孔中写满了遗憾和不舍。
“命中皆有定数。”
颜枫轻轻弹了下佩剑流光,叫声颤鸣不止,好似在缅怀。
“这是它的定数,只是最近才做出了选择,我们都要做出选择。”
老宗主看向对面坐着的年轻人,皱眉道:“其实你本不必踏入此局。”
“我已经入局。”
颜枫语气平淡,端起石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我先走了,送他们回去。”
“现在就要回去?”
老宗主挽留道:“为何不再多待些时日。”
“时间,是有限的。”
颜枫道。
“保护好他。”
老宗主最后开口说道。
“好。”
铃铃铃——
风铃声响起,寒风凛冽得山巅之上,只剩下了老宗主孤身一人。
他轻轻抬手酒杯,将其中的酒水一撒而尽。
“老伙计,永别了。”
风声又响起,似是远山在回应,似是春风在回应。
……
一上午的时间,卫子安都呆在木屋中,他总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
诛邪剑中蕴藏着一套剑经,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卫子安忍不住学了起来。
灵气顺着剑经上的经脉缓缓流动,熟悉的感觉从头到尾洗涤着自己的神魂。
卫子安猛然想起来了前些天的时日。
月影之下,孤零零的身影默默运行着无上的功法,升腾着的灵气当时给他的就是这种感觉。
明白了过来的卫子安加快了修炼的进度。
一直修炼到了下午。
剑经的修炼已经来到了第二层,或许自己的剑道天赋真的很好。
来到了第二层的剑经已经能够熟练的运用其中的灵气。
剑意愈发凛冽,剑气变得愈发纯粹。
“呼……”
卫子安长长舒出一口气,睁开合上的眼眸。
关上门,在下山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当前的空地一眼。
“再会。”
卫子安微微一笑,抬脚开始下山。
他们在离山剑宗耽搁的时间已经有些多了,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因此,两人决定回白鹿洞书院了。
练剑在哪里都是练,然而书院弟子的修行一道却不是这般简单。
来到半山腰,茯苓师姐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一旁还有着载着他们来的白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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