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么?”司马徽有些不耐烦的呵斥道:“快说!”
“而且需要用到大量的五石散,这东西太过昂贵,草民实在是没有!”
“五石散?”司马徽眯着眼睛,有些怀疑的问了一句。
对于五石散,司马徽自然清楚,它最早见于后汉名医张仲景所着《金匮要略方论》中的《伤寒杂病论》一篇,又名“紫石寒食散”,对治疗伤寒等一些杂病确实有较好的效果。
然而,此药方经由前魏名士何宴何平叔的改进和大肆宣扬后,便在各世族高门间流传开来,至于那句“服五石散,非惟治病,亦觉神明开朗”,更是被众多名士贤达所推崇。
不过,司马徽对此却是看得十分清楚,因为他清楚的记得,襄阳王的三公子,当初那个曾经在凌湘军中勇冠一方的人物,正是染上了五石散之后,才日渐消瘦,不到两年的时间,就一命呜呼了。
也正是因为此,司马徽此刻听到这个名字,才会有几分忌惮,而集佑在那审视的目光中,深深咽了一口口水,连连点头。
“能撑多久?”司马徽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长长出了一口气。
“最多二十天!”集佑不敢有丝毫怠慢,更不敢有丝毫夸大。
“二十天......二十天......”
司马徽紧皱着眉头,喃喃低语着,在心中不停的盘算着这个时间。
二十天,若是不耽搁,勉强只够从此地去往建康,如果真是这样,就只能令人昼夜星驰的将林潇云送往建康了。
不过就在此时,人群中却忽然传来了不同的声音:“五石散药性狂烈无比,林将军如今极度虚弱,用五石散来续命,怎么可能?!”
“不错!”又一个声音响起,嗓音也更加沧桑了一些:“活人服散,尚需要行散,五石散的狂烈药性,由此可见一斑,林将军如今气脉尽毁,怎还能抵挡得住五石散?”
听到这,集佑立直身子,握紧拳头,神情激动的辩驳道:“五石散只是辅药,主药乃是恩师亲手调配的良方,就算林将军气脉尽毁,也无妨!”
“可在下听说,当年黄老所救的那人,虽然活了下来,但却落下了很深的隐患,足下的方法真的可靠吗?”
集佑听了,身子一僵,看了一眼司马徽后,没再辩解,只是反问道:“那敢问几位前辈,你们可还有其他的办法?”
那几人听闻,顿时哑口无言,低下头去。
司马徽不满的扫了那几人一眼,随即看向一旁从南阳赶来的曹禺,问道:“曹大夫,他说的可不可信?”
曹禺捋着胡须,细思片刻后,答道:“禀殿下,草民确实听说过黄老的大名,他也的确曾将一个已无任何生机的人救活过!不过也正如刚才那位先生所言,病人虽然活了下来,但落下了很深的隐疾!只是眼下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草民对此也实在是束手无策,还望殿下恕罪......”
司马徽听闻,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后,在原地踱起步来,良久后,他才终于咬着牙,看了一眼序右使,点点头,下了决定。
他再次转身问仍侍立一旁的集佑道:“真的只能撑二十天?”
“真的只能撑二十天,不可能再多了!”集佑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应声答道。
“好!好吧!”司马徽无奈的点点头,接着说道:“五石散本王会替你解决,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一路随行,保住林将军的性命,到建康后,再找到你的恩师,请他出面,救回林将军!”
不等集佑回答,司马徽又接着道:“若你办成此事,本王自会兑现诺言!”
集佑有些战战噤噤的弯腰拱手,应了一声“遵命”,不过,当他再抬起头来时,司马徽和序右使二人已经转身进了主将营帐。
过了一阵后,跪在主将营帐外的那数十名随军郎中,也在武升的示意下,各自散去了......
司马徽进入帐内,在林潇云的卧榻旁坐了下来,对序右使道:“五石散的事,就劳烦序右使了!这其中的紧要,就不需要本王再说了吧,本王今天晚上就要看到五石散!”
“臣这就去准备!”
序右使看了一眼林潇云那紧闭的双眼,俯身行了一礼后,正欲转身退下,可就在这时,武升接了一名守城都尉的禀报后,掀开帘幕闯了进来。
“殿下,祖将军他们回来了!”
“嗯,知道了。”司马徽给林潇云掖了掖被角,有些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示意武升退下。
然而,武升却依然伫立在原地,保持着俯身作礼的姿势,纹丝未动。
片刻后,司马徽察觉到武升仍在帐中,不禁回过头来,和序右使诧异的对视一眼后,又看向武升,道:“本王已经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
武升的脸色阴沉的厉害,喉结鼓动着,似乎很难开口的模样,良久后,在司马徽和序右使愈渐疑惑的眼神中,才用那微微发颤的声音回道:“禀殿下,叶公......叶公他......殉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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