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羽把豉油鸡端上桌，鸡的表皮鲜亮鲜亮的，很有光泽，卖相看起来不错。
江妈在炒最后一个菜，江爸走进厨房洗了手，端了碗筷和菜出来。
水芹菜炒腊肉、香芋蒸排骨、清炒豌豆尖先后端上桌，还有一煲冬瓜肉丸汤。
曹浩广先夹了一块豉油鸡，肉嫩多汁，而且香味浓郁。
他细细品尝了一块，回味了一下，跟之前的松山鸡相比，这一次的味道更好了。
不是具体鸡肉的某一特质得到了提升，而是整个感觉提升了一个档次似的。
难怪江子羽让吃完再谈，曹浩广吃完一块，心里有底了，下午要先谈妥的是价格的问题。
双方没问题了，才谈得到供应数量上的问题。
清楚是价格的问题，曹浩广上午的担心忽然放了下来，只要不是鸡的肉质品质出了问题，价格都好说。
豉油鸡的味道绝佳不用多说，水芹菜炒腊肉也很好吃。
市场上卖的水芹菜百分之九十九是人工种植的，看着白胖粗壮，颜值过关，其实吃起来味道很淡。
而野生的水芹菜茎杆细短，叶片少，吃起来味道浓郁，带着股清香。
江子羽家的腊肉，他是吃过的，送他的那两块，过年前就吃完了，味道也是杠杠的。
清炒豌豆尖也还不错，胜在够鲜、够嫩。
曹浩广放下筷子，他比平时多吃了大半碗饭，菜也吃得多，还喝了一碗汤，吃的有点过饱了。
他摸了摸自己有点鼓出来的小肚腩，要是每顿都这么吃，他的健身就白做了。
曹浩广和江子羽下午谈的很顺利，鸡的价格由一斤八十八提高到一斤一百零八。
然后两人口头说定，江子羽的养鸡场每个月出栏的鸡只数低于两千时，全部卖给星河私房菜馆，高于两千时，每月固定出售给星河私房菜馆两千只。
口头合同，一旦发生纠纷，容易说不清楚。
曹浩广跟江子羽说好，等他回去之后，会按照他们的约定，拟定合同，派人送过来。
谈妥了，曹浩广过来的目的便达到了，他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神情轻松。
他来的路上，看到村里好些人在抛秧，没有看过农村春耕的曹浩广说要留下来看看，玩两天。
正好，江妈明天就要去抛秧，曹浩广不止可以看，还能亲自下田感受一下。
其实，要不是曹浩广要来，江妈今天就准备抛秧的了。
秧苗早抛一两天，迟抛一两天不碍事，主要是天气的问题。
看了天气预报，最近三四天的温度有二十六、七，也不下雨，秧苗抛下去之后，适应比较快。
接下来温度就会降到十来度了，而且还会下大雨，连着好几天都是这样，那时就不适合抛秧了。
“小羽，鹅崽要出来了。”
江妈拎了孵鹅蛋的母鸡出来吃食，看到有两个鹅蛋的壳已经破了好大一块，可以看到鹅崽的脑袋和一小部分身体。
“我过去看看，它们昨天就有啄壳的了，可一直不见出来。”
江子羽一边说一边走了过去，他没有孵过鹅蛋，他妈妈也没有孵过。
但江妈说看别人孵的时候，鹅崽二十八天就出来了。
江子羽算着日子，到二十八天的时候，时不时过去看两眼，可鹅蛋什么动静都没有。
又过了两天，他才看到有几个鹅蛋的表面有了裂痕，小鹅在蛋里啄壳了。
曹浩广好奇地跟了过去，母鸡在外面吃食，江子羽直接上手移动了一下几个破壳的鹅蛋。
它们破壳之后，出来得很慢，昨天啄壳，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过去了，啄出来的洞只够它们钻出来个脑袋。
母鸡太敬业了，急匆匆吃完谷子，喝了几口水，很快哒哒哒地走了回来。
看到几个人围着它孵蛋的箩筐，它张开翅膀，很凶地朝它们咯咯咯地吼。
江子羽赶紧抽回摸着鹅蛋的手，退后了两步，要是他们不离远点，估计母鸡真的会扑过来啄他们了。
母鸡急急跳回箩筐里，张开翅膀，把鹅蛋全部拢入自己的保护区。
江子羽每隔一段时间过去看一下，鹅崽真的出来得很慢，它们的脑袋从洞里钻了出来，还要再拖着身体一点一点往外爬。
爬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好像它们破壳的过程比小鸡艰难多了。
母鸡凶得很，他一伸手过去，母鸡就要啄他，毫不留情地啄。
搞得江子羽每次都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站到它后面伸手，趁它没反应过来时，按住它的翅膀，拎起它来，再快速把破碎的蛋壳捡走。
等到晚上，出来九只小鹅，还有一个蛋应该是孵化的过程中凉到了，没有啄壳的迹象。
看到小鹅出来，母鸡在箩筐里待不住了，不管那只没有孵出来的蛋，要带着小鹅下地来。
江子羽拿了纸皮铺在地上，让母鸡和小鹅在上面吃喝。
小鹅刚孵出来，也是浑身湿漉漉的，挤在母鸡的翅膀下，让母鸡温暖它们，顺便把羽毛捂干。
曹浩广站在一旁看着，说道：“母鸡看不出来小鹅长得跟它不一样嘛，都不知道不是自己的崽啊。”
“谁知道母鸡能不能分辨出来呢，反正母鸡孵出来的小鸭、小鹅，它都会带着。”江子羽说道。
好多动物都有爱护幼崽的本性，不是自己的幼崽，看到也会保护。
说不定母鸡也是这样，只是出于本性，所以带着小鸭和小鹅呢。
曹浩广在一旁点点头，说道：“也是，或许是我们想的复杂了，它们的心思单纯着呢。”
知道曹浩广要留下来住两天，江妈下山后就回家收拾好了客房。
谁知道曹浩广摆摆手，想要体验一下住在山上的感觉，在竹楼的客厅打地铺。
“啊？打地铺？”
江子羽接着说道：“那倒不必，你住我房间，我回家里住。”
“不用，我感觉客厅很好，不是跟你客气，我是真的想在客厅打地铺，一侧头就能看到外面的夜空和树林。”曹浩广坚持地说道。
江子羽拿了席子，帮忙铺上，搬了两床被子出来，晚上有点凉，特别是贴着地板，要先垫一层被子。
江子羽想了一下，又进屋拿了蚊香出来。
天气一暖和，就有蚊子出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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