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胜飞看清楚了,今天不蜕层皮,是走不掉了。
“大哥,初到贵宝地,无意冒犯规矩,下回我们就注意。至于其他的,拜码头也是应该做的。这样,您说个数,合理的小弟绝不含糊。”
“痛快,那就每个月给权爷交上十块钱。”
谷胜飞故作为难地说:“大哥,不是小弟矫情,您这明显不合理啊,我绝对含糊。买卖有淡旺季,您一刀切,每个月十块,我们哥几个给老板跑腿,腿跑细了也赚不到十块钱呐。”
“要不这样......”谷胜飞继续说道:“我们哥几个凑一凑,一把给您二十块钱,您准我一个来去自由。”
“阴沉脸”斩钉截铁地说:“没这规矩!全四九城都没有这规矩!”
谷胜飞“委屈”地说:“规矩是人定的嘛,没有不代表不合理,像对我们这种穷人家没见过世面的,您就该考虑这样的规矩。”
谷胜飞看见老铁悄悄退到里屋去了,才知道“阴沉脸”也不是权爷,也知道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阴沉脸”面露怒色:“小贼,少跟我来这个,这就是我们权爷的规矩,想玩就玩,不想玩就滚蛋!”
“好吧,既然你们不让玩,那我们只好撤了!”说着转身带着棒梗和阎解旷就要走。
“站住!”老铁在身后阴阳怪气地喊道,“权爷说了,让你们几个走,以后不要再来这一带鸽子市,但是......今晚的卖鱼钱,必须留下!
阎解旷昂首挺胸地站了出来说:“浑身上下超不过三块钱,卖鱼钱都让老板收走了,不信你们可以搜。”
“我去,还能有这操作?”谷胜飞心里也是一惊。
“阴沉脸”一脸不信,手轻轻一挥,“满足你,给我搜。”
“我来。”小白脸自告奋勇。
说着就已经先对阎解旷下了手。阎解旷被搜得咯咯直笑,“哎我说哥们,你搜归搜,可不要哪都摸啊,痒痒得我……”
“少废话,把鞋给我脱了。”小白脸在阎解旷身上没有收获怀疑起他的鞋子来。
“我看……还是算了吧……真没有!”阎解旷开始求饶。
见此情形,小白脸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少特么废话,让你脱你就脱!”
“这可是你说的啊。”阎解旷脚后跟互踩,就甩开了鞋子。
顿时,屋内硝烟弥漫。
“嚯,阎解旷,你丫鞋子一脱,我都闻不到咱们身上的鱼腥味了!”刘光当捂着鼻子喊。
“我都闻不到味啦!”棒梗也跟着起哄。
“严肃点,你们这帮孩子太不知好歹了,搜,每个人都给我仔细搜!”
四个人又被颠来倒去折腾了一番。
总共搜到七块三毛四分钱。
钱呢?
成了所有人的疑问。
“都给我站好了!”“阴沉脸”气急败坏地转身进了里屋。像极了对调皮学生无可奈何的老师去校长室告状的样子。
谷胜飞等待着别人对自己的审判,这情形,看来是得吃点皮肉之苦了。
他有点懊恼,没有什么好办法脱困,显得自己很无能。
或许,这就是空手来此生,必须要经历的磨练吧。
想想又觉得有意思,这样的人生至少比动辄就身家万亿身怀各种绝技要有趣。
甘来此生做闯荡,愿把磨难试疏狂。
谷胜飞心底又有了信心,奇妙的是,一旦人自己有了信心,敌人往往就偃旗息鼓了。谷胜飞看见“阴沉脸”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看来“校长”没帮他出头。
“阴沉脸”挥挥手,“你们可以走了,以后不准踏入这一片的鸽子市。”
“什么?就这……”小白脸急眼了。
“权爷说的,要不你去问问?”
“就这?”谷胜飞也惊了,命运的编剧真的说换就换呐!
哥几个一脸懵,转身试着走了两步,发现院里的人群自觉地让出了一条小道,步伐也就大胆了起来。
走到院门口,人群已经往屋内回笼了,谷胜飞还在想为什么就放过自己了呢,这个权爷到底是什么人?
棒梗拍拍阎解旷的肩膀,得意洋洋地说:“你把钱藏哪去了?解旷,我要是他们,就解你裤子,你说这帮大傻子,就不懂搜你裤衩子。”
最怕空气突然地凝固。
正往屋里走的人群也随之凝固,陡然回头。
阎解旷茫然地看着哥几个,惊慌失措地喊:“贾梗,孙子你害死我了!”
谷胜飞立马醒悟过来,大呵一声“快跑”,一手抓起院中的一把旧椅子,用尽全力砸向正扑过来的一群人。
用力过猛,椅子在空中就散了架,无意间倒形成了天女散花的效果。
人群抬手招架之际,哥们四人已跳出院门,谷胜飞主动殿后,关上四合院沉重的木门,死死拽住门环。
“你们快走,我顶住!”谷胜飞喊道。
说话间院内的人已聚集在门内,老铁用力拉门,单凭他一人,门纹丝不动,但人越聚越多,谷胜飞也有点招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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