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琚焦急地道:“我找你们当然有极为机密的要事,还是烦请您快些通报吧。”
青琚大小是个官,他既这样说,门上的人自然不敢怠慢,对他行了一个礼:“那青大人请稍等,我这就请我们管事的来。”
青琚坐在会客厢房里没过一会儿,门外进来一个穿着灰白色道袍,头上插着竹簪,神情淡然的年轻人:“在下木朋,见过青大人。听说青大人有要事通知我们郑王府,不知是何事?”
青琚看着木朋,迟疑了一下:这个人他之前从没有在郑王那里见过,贸然把妹妹的事说出来是不是有点不好?毕竟,郑王跟妹妹之间的事极为机密。
木朋微微一笑:“莫非青大人想说的,跟令妹有关?”
能知道自己妹妹的事,看来不是什么无关人等,青琚略微放了点心,却没直接承认:“在下之前没有见过木管事。”
木朋道:“这不奇怪,我一向是帮着王爷处理内府之事,青大人是外客,一向是由黑卫来招待的。”
“那黑卫呢?”青琚问道。
木朋扬了扬眉,道:“王爷偶然从旁处得知了令妹的行踪,这就追到了江南去找她,难道青大人不知道吗?”
青琚心道,我能不知道吗?要不是看在这人对妹妹还算痴心的份上,说什么我都不会走这一趟的。
只不过,大约是因为这人看着一股飘然出尘的样子,青琚总有些不大相信他。
到底,要不要把妹妹的消息说出来?
木朋仿佛感觉不到他狐疑的视线,低着头,安然若素地品了一口茶。
木朋见青琚半晌不开口,也不勉强,慢慢喝完一盏茶后,干脆利落地起了身:“青大人看来不信任在下,在下也不勉强。回头在下找张纸笔,把我家王爷在江南的地址告诉青大人,青大人您直接去找我家王爷去吧。”
对方如此坦诚地把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倒显得他青琚有些小人了。
青琚脸有点红:他一向没被人这样揶揄过,只是事关自己的妹妹,多听几句冷语又有什么?
他点点头:“也好,有劳木管事了。”
木朋开门叫人送来纸笔,毫不犹豫地写下了一个地址。
青琚小心地将纸折好,放进衣袖里,正要出门的时候,问了一个问题:“请问从京师到你家王爷所在的地方,最快几天到达?”
木朋缓缓地笑了起来:“我们王府里用的是西漠最好的驯鹰,去往江南只需两天的时间。”
两天啊……他快马加鞭地赶到江南,至少也要半个月……青琚再不犹豫:“其实王爷找的方向错了——”
青琚离开之后,木朋又在厢房里坐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
一出门,书僮看他走的方向不对,忙提醒道:“先生,那位青大人不是说有要事要禀告王爷吗?你不去鹰房里送信吗?”
木朋轻轻一笑,又皱眉道:“他说白将军对他十分愤怒,正准备赶往京城来呢。你说,这消息我能递给王爷吗?”
书僮不懂:“怎么不能说给王爷的?对了,先生,你可别忘了,咱们这府里的人都是王爷的人,我们首先要对王爷忠心才好论其他。”
木朋对着书僮认真的眼神哂道:“我还不知,天底下,对他最忠心的恐怕就是我了。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书僮问道:“那怎么还不去鹰房?”
木朋笑叹一口气:“真是个死心眼的孩子。你想啊,王爷正在江南做事,白将军再大的能耐,难道因为对他不满就能改变王爷的行程吗?何况,王爷重视起来,也不过是为王爷在江南的定计添乱而已。”
书僮像是有些明白了,但还想说:“可是——”
木朋道:“可是什么?没有可是,此事就算这个时候告诉了王爷,也于他无益。而且,我又不是不告诉王爷,我等王爷回来了再说不也是一样?”
书僮又被他一席话说得稀里糊涂的:“好像,也对。”
木朋“呵呵”笑了两声,留着书僮仍站在原地苦思:这消息幸甚被他劫了下来,不然,真被他得了消息,那最终也是无济于是。
他何必看着那人一步步步入深渊?老天爷将这则消息送到他手上,这是助他一臂之力!他绝不能辜负了老天爷的美意!
而与此同时,金陵城里有个人也在犹豫:“找到白轩,报知郑王爷!!!”
他眼睛已经有些老花,费力地读着上面的字句:“加急,为什么?白校尉不过是暗字营的校尉,为何要报知郑王爷?”
老张想到这段时间江南各处传来的线报,有些消息,外面会被瞒得纹风不透,他们却不难获得:他早就知道,郑王爷之前在京城里传出的发疯是真的,因为他在江南就因狂性大发伤了不少人!
要不是每次他发狂时身边都没有别人在场,只怕这消息早就捂不住了。
这个时候,把白校尉交给郑王爷会有什么下场,老张都不用再想下去。
但是作为金吾卫的人,听从指令是最基本的素质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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