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修然眼神一动，置于身侧的手指微蜷。
显然是听出了观南所奏之曲。
万修然不敢自夸精通此道，但也绝对不差。
毕竟按着他如今的身份来说，就算没有浸淫多年，也是日日练习不得松懈的。
谁让这是他……
吃饭的家伙儿呢。
“原是《广陵散》啊。”
万修然喃喃自语，眼里没有讽刺，但嘴角的笑容却总是多了几分莫名。
观南挑起最后一根琴弦，落下一个决绝的弦音，为这首荡气回肠的琴曲做了个完美的结尾。
观南勾唇，拾了拾身上的寝衣，不置可否。
“如何？”
观南问的冷淡，可到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至于万修然，那也是个聪明人。
是以，观南觉得，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也能有个结果。
万修然往前几步，在观南面前跪坐下来，泰然自若地答道。
“公主弹的自是极好的。”
“小人……我，自愧不如。”
说起来，他也的确是第一天知道观南会抚琴，还抚的这般好。
便是这广陵散，由她弹来，也不会落了下乘。
眼前的长宁公主何观南，同外界所谈论的相比起来，还真是大不一样。
或许，这便是……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吗。
“那，你想吗。”
观南的手虚虚地搭在颈间，万般风情自是无比撩人，可那双清冷至极的眼又处处含着冷艳，透着生人勿近。
“我有得选吗。”
万修然吐出一口浊气，犹豫着将手放在桌上。
他搭在琴边，沉吟片刻，还是将琴搬到了边上。
在此过程中，并未多言。
观南轻笑：“怎么没有。”
随后便褪去了罩衫，露出里面的抹胸裙。
观南的目光很淡，如水一般。
“你看啊，这不是有的选吗。”
这话多少有些不屑。
万修然的手置于桌上，多次握成拳，却又多次松开。
喉结滚动多次，强迫着自己移开了目光。
对于眼前的莹白肌肤，是半点也不敢觊觎。
“公主……”
“天凉，还是穿上吧。”
观南挑眉顿了一下，依言穿上。
可下一秒却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靠近万修然，缓缓蹲下。
观南的手臂环上万修然的脖子，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紊乱的呼吸，观南的面上泛着宛然的笑意。
她侧头靠近万修然的耳畔，身体馨香环绕在他的周身。
她动了动唇，在他耳边落下几句微不可见的话。
万修然的眼神波动不已，尽是震撼，可到底掩饰得好，似乎只是因为观南的出格举动带来了不适之感。
他似乎动摇了。
观南很满意他的反应，指尖划过他的脖颈，动作极轻。
至于这是否会引起万修然的战栗，却不在观南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这样的人不需要什么好名声，在做事的时候，自然就不需要顾及太多。
观南站了起来，背过身去。
依旧是高贵冷艳。
她待万修然，似乎也仍旧只是将他看作一个可有可无的琴师。
所有的暧昧，终究如一场痴梦般，即便再如梦如幻……
到头来也都是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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