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场的戏很快又开始了。
于浩前前后后换了五六种身份,有跟在队伍后面奔跑的小兵,有逃荒的灾民,还有朝堂外面远远一个轮廓出境的侍卫……
当然了,每一种身份都是龙套。
等到晚上八点多收工的时候,别说身上衣裳,就连头发都是湿的,这一整天下来流汗流到浑身虚脱。
但每一场结束,导演喊咔,他都会想尽办法往演员们拍戏的地方凑过去。
就想看看能不能捡到书。
结果几场戏下来,别说书了,屁都没捡到一个。
于浩知道这东西不是街上的大白菜,不是你想捡就能捡的。
所以他按捺着失落,认真分析了一番。
这就好比打怪,只有boss身上才会掉落好道具,旁边的小怪爆的都是垃圾,甚至啥都不爆。
回想一下,昨天掉落人生书的那位老戏骨,人家可是国家一级演员,名字家喻户晓。
而今天这几场戏的男女演员,虽然也都是科班出身,男的帅,女的靓,可那演技明显差一大截。
不然,导演也不会频繁喊咔。
所以或许有那么一种可能,去那种有老戏骨,或者实力派演员的剧组,或许更有机会捡到人生书?
晚九点,结束了一天的拍摄,于浩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景区准备收工回家。
他住的地方跟景区隔着两条街,走路回去半个多小时,骑自行车十分钟左右。
于浩没有自行车,所以是步行回去。
经过街角的时候,他看到路边那家‘泰康诊所’还亮着灯。
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推开了诊所的玻璃门。
这是一家私人诊所,医生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穿着白大褂,正在给一个躺在病床上的病人换盐水瓶。
于浩推门进来制造了响动,里面的老医生和病人一齐朝他这边望过来。
韩东?
这么晚了,他还在这里挂水?
看到韩东,于浩立马想起了上午拍戏的事情,因为太过紧张,加之天气炎热,韩东中途中暑休克过去了。
后面就被工作人员带离了现场。
于浩再看了一眼韩东的气色,气色不是很好,脸很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看起来还没完全缓过气。
想到两个人住在同一栋出租楼,自己今天还捡了人家的鸽子,于浩正准备过来跟韩东打个招呼,关心两句。
结果,还没张嘴,韩东就冷冷瞪了他一眼,然后翻了个身面朝墙,留了个脊背给于浩。
他知道了?
韩东昏迷在前,他接戏在后……这圈子看来真没啥秘密。
于浩有点哑然,看来自己捡他鸽子这事儿,已经传到他耳朵里去了。
这是怪我抢了他角色,把我给记恨上了?
随便吧,演戏各凭本事,要怪就怪你自己不争气!
于浩也懒得搭理韩东,转过身去打量药品架子上的药,刚好老医生换好了盐水瓶也过来了。
“小伙子什么情况啊?”不得不说,老医生还是很和气的。
“拍戏受了点伤,麻烦您给瞧瞧。”于浩将身上散发出汗臭味儿的T恤往上一撸,弓起背,将酸痛的后背和臂膀展露给老医生看。
老医生看了几眼,又在于浩背上按了几处,询问了几句后,转身从药品架上拿了几盒药递过来:“你这是肌肉拉伤,我给你开些消炎去肿的药,再拿一瓶跌打损伤的药酒回去涂。”
于浩悄悄瞄了眼这些药盒子上的标价,边放下T恤边笑了笑说:“今天钱没带够,先拿两张膏药贴下看看效果吧!”
老医生啥都没说,点点头,转身把药放回原位,又从底下一个箱子里拿了一盒麝香壮骨膏贴递给于浩:“给五块吧!”
……
前面那栋两层高的自建楼就是于浩的‘家’了。
不过他可没那个福气独享整栋楼,他和张正不过是租赁了二楼其中的某个标间房罢了。
一楼被房东夫妻拿来开超市,这个点超市早已打烊,卷闸门都拉下来了。
但是卷闸门后面依旧可以听到搓麻将的声响。
这里地处城中村,房东夫妻都是当地的原住民,吃了地域的红利靠着收租过日子。
这里环境不是很好,地面坑坑洼洼,脏水随意泼洒,路灯坏了都没人管。
优点就是房租比别处要便宜。
就拿于浩来说,之前他和张正合租,每个月房租六百,水电费半年一结,分摊到每人头上,一个月三百块钱就能搞定。
在这里住,生活成本相对较低。
如今张哥走了,于浩不可能一个人承担标间房的租金,所以房东肯定会去外面拉人回来填补空缺。
希望自己的新室友,也是个像张哥那样豁达的人,千万不要像韩东那样,小家子气,像个娘们。
沿着昏昏暗暗的楼梯上了二楼,迎面是一条过道。
过道两侧是一间间门对门的宿舍,过道尽头则是租客共用的卫生间。
于浩跺了跺脚,头顶的感应灯应声亮起。
他开门进屋,按了下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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