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末口腔已经全部被积血堵住了，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便昏了过去。
“我这是…要死了吗？”
苏末感觉自己的意识海开始破裂，周围白色的墙壁慢慢爬上裂痕，好像随时都会轰然倒塌。
小黑八一如既往地盘腿坐在意识海中间，但是他黑色的身躯已经千疮百孔。
甚至苏末还看到小黑八的身躯在慢慢缩小，现在已经不到他的四分之三了。
“看来，为救美人，小爷就要英雄牺牲了，只是可惜，我还没吃过她豆腐呢，就这么死了，唉。”
苏末眼神空洞的看着自己意识海里的一切，绝望已经充满了他的脑海。
渐渐的，他感觉自己在意识海里面开始失去知觉，已经颓然的坐倒在地。
“我真的要死了吗，但是我真的不想死，真的不想。”
他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意识了，眼睛已经在开始失去光泽，嘴角时不时的抽动，他已经在死亡的边缘了。
而在外界。
瑶芸看到悠悠转醒的玖月，开心的擦掉眼泪，飞快的跑到她身边。
苏末昏死前最后一刻看的并没有错，玖月真的醒了过来。
此时玖月睁开自己好看的双眸，眼神中透露着深深的迷茫。
在刚刚对战那一群歹徒的时候，虽然她直接发威将他们打的屁滚尿流，但是随后就感觉丹田再也使不上力，身体开始快速变得冰冷，直到后来，完全失去意识。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感觉到了丹田的冰霜在一点点的融化。
自己的身体好像沐浴在阳光下，真的好温暖。
那个时候她的意识虽然恢复了一些，但是也是只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却对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不清楚。
“瑶芸，我…这是怎么了？”
玖月此时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刚一醒来就看见瑶芸挡在自己面前，好像她身后的苏末在安安静静的坐着。
苏末的手早在他昏死过去的时候就已经脱离了玖月的身体，但是姿势却一直保持着端坐的样子，只是身体已经开始僵硬，周身充满死气。
瑶芸本来就把自己所有的关注度全部放在了玖月身上，根本没有发现苏末有任何不对劲，而且她身上毫无修为，自然感觉不到苏末的死气。
而玖月也是刚刚略有恢复，甚至不能动用一丝灵力，也就相当于是个空有境界的普通人罢了，肯定无法感知死气的。
“圣女，你可吓死瑶芸了，我以为…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你要是醒不过来了，我也要跟着圣女一起死，呜呜呜呜。”
瑶芸说着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决定梨花带雨。
“我…应该没事了，是苏末刚刚救了我吗？”
玖月被瑶芸这么一哭一闹，逐渐恢复过来了一些智商。
其实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她能醒过来，全场也只有可能是苏末才有这种能力。
“对的，苏末，这次我就看在你把圣女救治过来的份上，不为难你了，怎么样，我是不是很通情达理啊？”
瑶芸这小脑袋瓜被玖月这么一问，也是突然想起来了大功臣苏末。
就算她对苏末以前有任何不满，但是就凭他救了圣女一命，自己也不再会好意思跟他作对了。
“苏末，他…怎么了？”
玖月在瑶芸转身对身后一直一动不动的苏末说话的间隙，眼神顺着瑶芸转身的方向看了过去。
不对劲！
为什么现在自己看苏末身体没有感觉了？
他为什么一动不动？
不对劲！
这摊血是什么？
难道？！
玖月好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本来已经恢复了一些血色的脸蛋突然有变得煞白。
“瑶芸！快扶我起来，苏末他不对劲。”
玖月伸着胳膊，想要瑶芸把她拉起来。
“他不对劲？怎么可……能？！啊！！”
瑶芸一开始还不相信，直到她用小手推了推苏末，眼睁睁看着他保持着坐姿直愣愣的吵着她推的方向栽倒下去，才尖叫着躲在了玖月身后。
“他…他…他，苏末他…”
玖月也顾不得瑶芸了，艰难的扶着大树站了起来，随后一屁股坐在了苏末身边。
只见她伸出洁白的玉手，颤抖着伸向苏末的鼻孔下，想要试探呼吸。
静静的感受了一会以后，玖月竟然眼角留下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在泪水滴下的瞬间，结成了一粒水滴状的冰晶。
玖月哭了，她从来都没有哭过，她不知道掉眼泪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现在，她感受到了。
一同感受到的，还有心破碎的感觉。
痛，无比的痛。
她不敢看苏末的脸，因为那本来棱角分明的帅气的脸，已经没有一丝丝血色了。
“圣女…”
瑶芸此时看着玖月，再看看苏末。
她已经说不出来任何一句话了。
她震惊，她不敢相信。
明明之前还跟她斗嘴的苏末，现在竟然变成了一具…尸体！
瑶芸小手捂着嘴巴，转过身去，她不想让圣女看见自己竟然为了一个臭流氓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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