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他早被李远牧折服,不管是私下行事的淡然,还是独孤一剑的潇洒面对群雄,都是他渴望而崇拜的。
再次灌了几杯酒后,他感觉有点上头了,摇摇晃晃间,说话都带着醉意。
李远牧喝的酒酣耳热,但还不够,提了酒坛踉踉跄跄的站起身:“你们回去休息吧,等下次京城见。”
他对着桌上快醉倒的两人摆摆手,示意宋强安排送两人回房。
“今天这酒...怎么越喝越清醒起来?”李远牧喃喃自语着,他望了望月色,离子时还早,便一杯一杯的继续独饮着。
夜晚微凉的风中,心底里关于和穆初雪这两日在深山老林里的每一幕每一刻逐渐清晰起来,历历浮在眼前。
那一颦一笑、一嗔一怒,言犹在耳,似是被刻在了心中,永远难以忘却。
“啊......”他难以自抑的发出一声长啸,声音穿金碎石,直冲云霄,整个庄园里都听得真切。
宋强刚送完两人回房,听的心惊胆颤,连滚带爬的奔了出来,望见自家老爷没事才松了口气。
望着独自神伤的老爷,他摇摇了头,老爷这是怎么了?他从未见过如此老爷如此模样。
李远牧长啸一声后,闭着眼睛,脑海里,穆初雪那似嗔似怨的俏脸,凝视的泪眸和沾满泪水的面颊,紧咬的红唇,一切的一切,让他心里在这一刻升起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灌了一大杯酒,他眼前朦胧起来,醉意涌上头:“雪儿,你一定不能死...”他心里酸楚,又怒吼出声。
宋强默默的在桌旁坐下,静静地陪着反常的老爷。
“宋强,你说老爷我,现在去练武还来得及吗?”李远牧忽然开口问着。
宋强翻了翻白眼,我的老爷哟,你当练武是过家家么,就你这小身板,也受不了练武的苦呀,之前在鹅城又不是没试过。
“老爷,我觉得...你喝醉了!”
李远牧哈哈大笑,尽管知道答案,但他就是不禁问出了口。
老天给你打开了一扇门,还真的会给你关上另一扇窗,古人诚不欺我也。
但小孩子才做选择,本太子我都要,既然不能练武,那他就要再想办法增加身边的武力。
以后,他不想再重新发生一遍穆初雪这样的事情,无能为力的感觉,确实让人难受的很。
“鹅城小队安排多少跟随冯无双的军队出发的?”李远牧悠悠问着。
宋强咂咂嘴:“除了五队守着庄园,剩余十几队都下了任务,带来的炸药也全部会带上出发。”
“那座飞羽山,给我炸成碎片。”李远牧面无表情的说道。
什么道教第一山?什么走出圣人?那是太祖时期的事情,到了现在,飞羽山已经沧海桑田,飞羽教更是触他逆鳞,只剩一个字,杀!
以前对那些江湖人,他感觉还是心慈手软了,不然的话,一个江湖第二教,凭什么敢来刺杀他这个大秦太子?
而且,灭了飞羽教不够,他还要把飞羽山夷为平地,让世人和江湖人记着,敢来刺杀他,敢来触他逆鳞,不管你是第一第二,只有灰飞烟灭的下场。
李远牧眼神幽远,如果不是这一趟出行,他还天真的以为江湖也就那样。
现在看来,这些宗门大教,对大秦内部的威胁,不比那些拥军自重的王爷、世家贵族要少。
他要整顿江湖人和江湖门派的想法,单靠他太子和独孤一剑的身份,还远远不够。
逐渐夜深人静,许是今晚喝多了酒的缘故,李远牧心里居然有些索然无味起来,他原本以为做的已经够多了,但相国寺刺杀和穆初雪中剑给他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不够,还远远不够,如果所做的一切,不能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不能让自己念头通达,那又有什么用?
什么天下黎明百姓,什么大秦千年之基,又有什么意义?
可惜他又身为大秦太子,国之命运系之一身,若不能保大秦无恙,保山河安康,保百姓安稳,那他当监国太子的初衷又是什么?
这一刻,李远牧陷入了自我怀疑中,深深的纠结了起来。
许久后,得不出答案的他长长吁出一口气,苦笑一声,看来今晚真的是喝多了,放在以前,老子哪会有这乱七八糟的想法,当然是这也要,那也要,全部都要!
他扫了桌上还在大吃大喝的宋强一眼,端起酒杯笑骂道:“还吃呢,没看见老爷心情不好么,喝酒!”
宋强一脸委屈:“老爷,我等会可要驾车呢。”
他瞥了这装模作样的二货一眼,宋强才笑嘻嘻的拿起酒杯碰上,对他这个半步超凡而言,些许酒根本不是事。
两人一杯杯喝着,李远牧毫无疑问的醉了,醉的不省人事,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宋强摇摇头,看了眼天色,扛起老爷就往院落里走去,把老爷放在床上后,他召集来各小队队长,面色严肃的吩咐起老爷刻意强调炸平飞羽山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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