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璐脸上重新戴着轻纱,她轻轻开口:“大秦有言,隔墙有耳,提醒你最后一次,在大秦境内,不要称呼我为国师。”
呼延烈低下头,呐呐称是。
这次出发鹅城,久居王帐不出的国师竟混入他的队伍一同进入大秦,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什么学者、什么帮助他,什么合作,都是国师提前吩咐好他的说辞而已。
玉璐国师本为他们蒙古王室的小公主,自小喜爱大秦文化。
二十年来,蒙古骑兵南下的时候,每次抓的大秦民间学者,都进了王帐,大部分当了可汗小公主的老师。
小公主成年后,他们蒙古可汗试着推行了几条小公主提议的政事,竟意外的受到大部分蒙古部落的拥护。
此后,小公主的名声在蒙古广为人知,五年前,小公主提出和大秦在两国边境设立的贸易互通区建成之后。
无数蒙古部落欢欣鼓舞,把小公主称作草原上的明珠,蒙古可汗更是力排众议,将小公主立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蒙古国国师。
呼延烈和蒙古王帐那边虽然有着联系,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出发鹅城买香水,竟能惊动他们蒙古这位传奇明珠。
玉璐在路上教会他到鹅城之后该如何如何做,并把此次他和鹅城谈判一事全权代理。
眼见中午饭桌上香水和精盐的购买就要达成交易,玉璐却没有答应下来,呼延烈一到鹅城公馆之后才迫不及待的问出心中不解。
此时,在听到她的警告之后,呼延烈才惊觉两人的身份差距。
椅上,玉璐轻叹一口气,轻声说道:“鹅城县令此人,看不透、猜不透。”
“你和他第一批交易的蒙古马,现在已经入了大秦北境军中,我原以为此人与你交易是为了图谋我草原蒙古马,今日此人却又换成了牛羊交易。”
“若此人真是一名大秦生意人倒不必多心,但这人却一边在大秦为官,你如何能确定这人不是在为大秦朝廷做事?”
呼延烈听到国师一番话,他涨红着脸,解释道:“玉璐姑娘,在上一次和鹅城做交易的时候,呼延烈就已经探明了鹅城县令的底细,才会大胆和鹅城交易。”
“此人虽然有大秦县令的身份,但行事霸道,用大秦的话来说就是亦正亦邪,在他的眼中,根本没有把大秦律法放在眼里。”
“鹅城的发展便能说明一切,我呼延烈也走过大半个大秦,从没有一个地方像鹅城和鹅城的东西给予我震撼。”
“就连大秦恭王之前卖给我等的烈酒,都是从鹅城购得转卖我,后面鹅城和恭王之间出了间隙,鹅城县令便断了恭王的烈酒供应。”
“那时恰好是我草原严冬,草原的壮士们需要烈酒御寒,没了烈酒可不行,我和乌兰辗转大半个大秦搜寻类似的烈酒,无意中知晓了鹅城的存在。”
“为了稳妥起见,我还花了大价钱去找大秦的恭王打听,得来了鹅城县令此人的详细消息,包括性格喜好。之后,才放心的和鹅城做了第一批买卖。”
听完呼延烈的解释,玉璐淡蓝眼眸中闪过不解,自语道:“莫非真是我想多了?”
按她的性格,对于看不透、猜不透的人或事物,总是抱着三分谨慎、防备和敬畏。
对鹅城县令这种人,在她的直觉中,要他们蒙古的牛羊,也绝不止他口中说的用来吃肉和耕地那么简单。
但她想了很久,都想不出所以然,也想不出此次交易弊大于利的理由。
玉璐想了想,继续问道:“大秦的恭王和你有生意来往我知道,关于鹅城县令的消息,可是此人亲口说的?”
呼延烈马上回道:“是的,乌兰亲自上王府去面见恭王后,得来的消息。”
玉璐点着头,心中的疑惑消散了大半,对鹅城县令此人,也许真是她过于猜忌了。
“你也别着急,这价格我只是说要考虑一番,就是为了认真的理清此次交易的利弊,若没有问题,晚上当然是要确定下来的。”玉璐轻轻一笑说着。
“你和我再详细说说,关于上次此人说要养殖鸡鸭鹅的事情,上次你找人上报到王帐,就是我下令拒绝的。”
若没有这事,玉璐本来也是要随蒙古使团一同进入大秦的。
今年开春前,可汗下面四大部落的首领,就有三大部落在向可汗献策,打算要在开春后出兵大秦。
王帐中,她凭一己之力稳住了三大部落的首领,转而先用外交的方式来先摸清大秦朝廷和军队的底细。
蒙古使团的外交文书,就是她一字一字亲自写的。
在筹备出发前,王室后宫中的女眷突然流行起一种叫香水的贵重物品。
玉璐在看到香水实物后确实大受震撼,那透明无暇的玻璃,那花香持久的气味,无一显示着这不是蒙古国所能产出的东西。
她一条条消息打听下去,呼延烈的蒙古商队进入了她的眼帘,香水的来历也水落石出,是来自大秦。
呼延烈用从大秦带过来的香水,送给了王室几个关系好的高层,还上报了打算在草原大规模养殖鸡鸭鹅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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