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绝识趣的一边远离,车内只剩叶向暖和路挽之两人。
他掐烟欲点,打火机在手中掌握,叶向暖却向他一眼瞪去,语气不平:“把烟戒了。”
她素来讨厌烟味,那股刺鼻呛人的味道每每闻到都觉得头昏脑涨。
如果路挽之真要是在她面前抽烟,她可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把他扔下去。
虽然很可能最后妥协的是自己。
路挽之敛起眸子看向叶向暖,默了默,声音暗哑:“还没交往呢,就摆出女主人架势了。”
叶向暖分毫不让:“那你戒不戒?”
路挽之笑了笑:“你知道我的答案的。”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话语的真实性,他指尖一抬,未曾点燃的烟和打火机一同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落入车内的收纳柜中。
“都听你的。”
目的达到,叶向暖心情不错,路挽之也心情不错。
人不犯贱还是人吗?位高权重无法无天久了,冷不丁被人管束着,那种新奇又美妙的体验着实让人沉迷。
叶向暖打了个哈欠,一副“开始你的表演”的神情,她倒是想看看路挽之能解释出什么话来。
“我并没有想让你爱上我。”路挽之略一沉顿。
叶向暖打了个哈欠,想听听他后面还能说出什么,路挽之却只道:“我后悔了。”
叶向暖打起了精神,直了身子,兴味盎然。
“我不想和我的伊丽莎白玩爱情游戏。”
“我想尝试着去好好爱她。”
路挽之仍旧淡淡瞧着叶向暖,目光不似作伪,薄唇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叶向暖抬眸,目光一怔,秀眉蹙起。
半晌,才细细品味着路挽之这又敷衍又珍重的“告白”。
爱?
想尝试着好好爱她?
骗骗三岁小孩子,骗骗真正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是绰绰有余了。
偏偏她这具身体里装着一个睿智冷静的沧桑灵魂。
叶向暖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看你表现吧。”
在别人看来叶向暖此番或许是恃宠而骄,但是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她是真的不以为意,好像这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太子爷追她又怎样?难不成她要诚惶诚恐,毕恭毕敬?
路挽之本就温润的模样更显柔和,抬手朝她勾了勾:“过来。”
“想亲你。”
……?
啊?
叶向暖满脸都是问号,被路挽之的不按常理出牌打了个措手不及。
叶向暖闻言拧眉:“那你就好好想想吧。”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路挽之,面色冷了许,淡淡道:“路太子爷,最好摆正一下自己的位置。”
“我们可不是情侣关系。”
路挽之听了也没恼,反而轻颤着笑了,来不了硬的就来软的,烈女总归怕郎缠。
然后叶向暖就经历了她此生难忘的一幕。
她印象中冷心薄幸的男人低眉垂眸,再抬眼时眸中氤氲了一层水汽,衿贵清冷的幽深此刻化为阳春三月的明月高悬。
“阿暖……”
“阿暖别讨厌我好不好?”
委屈而不解的眸色看得叶向暖心底一颤。
妈的。
最讨厌二话不说就装可怜的人。
路挽之像个毛茸茸的小动物,收起尖锐的利爪虚伪的撒娇,叶向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拳头/硬/了。
叶向暖扶额仰首,悄咪咪的翻了个白眼。
天,鬼知道路挽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在堵叶向暖心软。
叶向暖面上不为所动,但平心而论,她性子的确是有些吃软不吃硬的,遇强则强,但遇到小心翼翼的,只为你揭开脆弱伤疤的。
心底也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像冰冷朦胧的霓虹光照在心上。
疲惫和警惕筑成的高墙有一瞬砖瓦崩落。
路挽之能屈能伸,卖乖装委屈得心应手,昳丽如画的眉眼微微蹙起,抿着唇开口。
“从前是我刚愎自用,阿暖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
宛若晴天霹雳,叶向暖目光一顿,说话间,路挽之已经顺势抱住她,姿势粘人而亲密。
叶向暖有种自己拒绝了他就会被他活活掐死的错觉。
叶向暖浑身一僵,颇不情愿的抿着唇:“你太得寸进尺了。”
话语清淡,眸光清淡,骤然间好像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路挽之这才醒悟过来,他们在不知不觉间已然身份对调。
路挽之有些凄楚委屈的笑了笑:“抱歉,我只是情不自禁。”
他有些不能接受叶向暖这冷冷淡淡的模样,路挽之能接受和他对着干的叶向暖,假意逢迎的叶向暖,生动美丽的叶向暖。
唯独看到她清淡温凉的模样,就像有千万根细细密密的针一下下的戳刺着他的心脏,从左心房至右心房,每寸细胞,都无一幸免。
叶向暖抬眸,二人的离得极近。
……近到叶向暖再凑近一点便能吻到他的下巴。
两个人的呼吸缠绕在了一起,路挽之有些呼吸困难,就定定的看着叶向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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