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芳知道,从历史上看,元朝之初儒学和理学还是很光辉灿烂的,这既有忽必烈崇尚儒学理学、任用汉人、推行汉政的原因,更加抹杀不了的,是宋朝末年儒学理学欣欣向荣的发展惯性和势头,一批批大儒成长起来并以身带动,使得宋亡后一段时期内的儒学理学思想仍有了很大发展,直至元朝中期。随后由于民族压迫与反抗,上天眷顾朱元璋建立了明朝,理学在明朝达到顶峰,大儒辈出,学说完善,随后出现了以王守仁为代表的阳明学说,也即心学,后世将王阳明视为中国第一个哲学家,可见其创立的心学地位之高,影响之大。
赵德芳很清楚,社会的发展离不开思想的引领,统治者必须创立一套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思想学说,才能更好的将自己的意志体现在统治的各个方面,也才能维护其统治。创立学说之重任就是面前这样的人,就是所谓的学者,学究,他们本身对此就有需求有动力,自己何不借势借力呢?将方向和问题抛给他们,让他们来推动岂不更好?
赵德芳想到这里,便示意杨辉准备纸笔。
“本王给大家留下三问,希望数年后有人能够回答上来。第一问:新的思想学说的出现最可能是哪个方向?第二问:人能否两次跳进同一条河流?第三问,树上的枣子成熟后为什么会往地上落?”
赵德芳一边说,杨辉一边记。
“这三问,不解释说明,不答疑解惑,仅要求大家去深度思考,并将这三问传播开来,本王只能说,凡回答上来其一者,必将青史留名!”赵德芳道。
杨辉大笔一挥,加上抬头“祖王爷之问”,随后交给大家传阅。众人传阅着杨辉写的纸条,知道祖王爷的三问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回答的,其中必有深意,就连几名年轻学员代表也都沉默不语。
“下面,请移步院内,祖王爷还要与大家继续交流。”杨辉喊道。
院内空地上,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起,最里层的是书院的教师和学生,外面则是文天祥、王应麟、罗知悌、邢慈、陈云汐、王清惠、茶伦和萨仁图雅等人,而李云娘和韩春春站在侧面,陈空崖和唐珏仍在外围护卫,并没有围上来。
赵德芳想利用这个机会给大家好好上一课,他要开化他们的头脑,选择在书院这个地方是最好的时机。
杨辉山长拿着厚厚的一叠资料,在一张简易门板上,用石灰石当粉笔,给大家讲解刚刚收获的算学知识,讲不通的地方,赵德芳不失时机补充,并与学子们多次互动。经过半个时辰的讲解,终于让大家了解掌握了几项基本技能。
“想不到祖王爷带来的这些新东西竟然这么神奇。”堂长黄超然听了杨辉的讲解后不住赞叹。
“是啊,很多东西都能融会贯通,就连咱们这个平日不涉足算术的门外汉,也能够感受到它的奇妙之处。”另一名教谕也道。
“我要拜入杨山长门下,我也对算学很有兴趣。”几名学员当场就决定了学习算学。
随后,赵德芳开始了他浓墨重彩的宣讲。
“各位,我与杨辉山长和部分教谕、学员交流了两个时辰,受益匪浅,杨辉山长潜心于算学,成果很多,编纂出版了好几本专着,我们的士农工商,各行各业都在享受着这些成果,极大的促进了社会进步,能够为社稷和黎民带来好处的,这样的人就是我大宋国真正的脊梁,大宋国如果多一些杨辉山长这样的人,我大宋怎能不复兴?怎能不国富民强?我们大家感同身受,落后就要挨打,黎民百姓就要颠沛流离,那我们怎样才能强大起来,并不是靠官家,靠朝廷和地方官吏,而是要靠我们大家,每个人的社会分工不同,但都是在为大宋国出力,士人为社会管理和服务出力,农人为我们的生活提供粮食保障,手工业者为我们生产了生活必需品,商人为我们的货物流通做出了贡献,医者可以治病救人,兵士就要常想着保家卫国,只有我们大家齐心协力,形成一股气势,共建我们的家园,我们才能真正强大。人心齐,泰山移,人心散,搬米难。”
“如今我们的国家面临危难,人心涣散,但从与大家的交流中,本王深深的感受到了每个人都心怀大义,每个人都不甘心,每个人心底都留存希望,这就是生机,我们一定要抓住,此刻,前线将士们正在浴血奋战,我们就要做好自己,好好学习,研究,为将来的大宋所需做好准备。尤其是年轻的学子们,本王对你们抱有很大希望和期许,你们都是少年,正是闻鸡起舞、上下求索之时,将来的脊梁将有你们来挺起。少年人常思将来,惟思将来故心生希望,惟希望也故进取,惟进取也故日新,惟思将来也,事事皆其所未经者,故常敢破格。少年人常好行乐,惟行乐也故盛气,惟盛气也故豪壮,惟豪壮也故冒险,惟冒险也故能造天下。少年人常喜事,常觉一切事无不可为者。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外番,则国胜于外番,少年雄于天下,则国雄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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